自己,但有兩樣東西自己再也找不回了。
——年輕,熱血。
因為年輕,沒有經歷的太多磨礪,所以擁有充沛的感情,愛恨都鮮豔明烈。
那樣的感情才足夠吸引人,相比較之下,他能給的感情平淡又充滿滄桑,他的愛永遠不會衝動失去理智,實在沒有什麼精彩之處。
“阿久,你會喜歡這樣的感情麼。”楚定江問她。
安久無法回答。
於是楚大叔一個人坐在窗前患得患失。
待回過神來,楚定江不禁莞爾,原來每一個陷入愛戀中的人都會變得神神叨叨。
這等事情多想無益,有時間還不如想想能夠為安久做些什麼。
如今所有的下屬都被他散盡,只餘下幾個死忠。楚定江不想坐以待斃,於是等到梅嫣然來看安久時,便出去令人尋些有助精神力的事物,譬如天書殘卷和那些玉匣子。
在楚定江的授意之下。朱翩躚開始購入此類東西。
然而好物可遇不可求,花鉅額錢財得來的東西作用卻並不是很大,好在樓小舞貢獻了一件冰魄枕。
此物可使凝聚精神力,樓氏世代聚居的山上有這些東西。所以樓氏的女人無一例外的冰雪聰明且性情堅毅,對滋養精神力頗有好處。
安久枕著冰魄枕,梅久每天都來拉著她說話,然而她的身子依舊日漸消瘦,原本鼓鼓的兩頰開始凹陷。
楚定江的神情一直十分平靜的看著,鬢邊竟卻染上了絲絲白霜。
梅久覺得,他有時候就像是矗立曠野裡的石碑,年年月月,被上風霜,顯得格外蒼涼寂寥。然而他又是那般遙遠而堅毅,讓人覺得無法安慰,只能眼睜睜瞧著他平添滄桑。
楚定江渾然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做自己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原是不想與華氏再有絲毫瓜葛,而如今華氏提供的東西和華容簡私下送來的東西都被他擺在了安久周身。只要能夠起到一絲作用,就算再怨恨華氏也不能夠拒絕。
這份眷戀至深,他回頭細想,竟不知情從何處而起。
沉思之中,楚定江聽見梅嫣然的腳步聲漸近。
“梅氏來人了,你見不見?”梅嫣然道。
“梅氏。”楚定江想起來梅氏還沒有滅絕,餘下了梅政景帶著幾個小輩窩在京城裡頭。許久沒有動靜,像是消失似的,“新皇登基,他們又活泛起來了。”
“新皇帝很需要力量。”梅嫣然道。
內政千瘡百孔,外面強敵環飼,接手這麼一個爛攤子。沒有力量當然不行,趙鑊急需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凋零而有經驗的梅氏和樓氏無疑是不錯的選擇,至少在短時間內可供驅使,而他們的力量亦不會脫離掌控。
“梅氏來見我還是見安久?”楚定江問。
梅嫣然盯著他鬢邊的白髮。道,“你。”
楚定江沉默片刻,“告訴他們,想從我這裡拿走任何東西都要付出巨大代價,同時必須有說服我的理由,否則不必浪費時間。”
這種語氣絲毫沒有令梅嫣然不悅,她有時候也很好奇,明明楚定江比她小很多歲,為什麼每每以一個長者的姿態說話卻絲毫沒有違和感?而她與楚定江對話時,甚至會忘記對方的年齡。
梅嫣然很快收回思緒,“我想梅六很清楚。”
她早年離家,不是十分了解梅政景,但她知道自己這個堂弟很聰明也很識時務。
“那就領他們進來吧。”楚定江道。
梅嫣然應了一聲,出去帶人過來。
這個院子是在華府範圍之內,但有個偏門直通外面,華府家大業大,規矩也大,梅嫣然不願意從華府大門直接出入,便將這偏門當做了自家正門。
不多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