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印象是很白、頭髮很好。烏黑的髮絲垂在肩上沒有一絲絲毛糙,真如絲緞一般泛著柔和的光芒,令人想上手去試一試觸感。
女子沒有抬頭。只是規規矩矩的欠身之後,一言不發的繞道了長案之後,站在那裡煮酒。
光照在她臉連上,從側面能看出細細的絨毛,竟是不見瑕疵,素手纖長,指甲短而乾淨,不像許多貴女會刻意留長、精心修剪。
她在煮酒的時候,那一雙手如白蝶飛舞,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安久一邊嚼著菜一邊盯著那雙手。不自覺冒出放一箭便能擊落白蝶的想法。
華容簡見她看呆了,笑呵呵的道,“看出你和女人的區別了吧?”
安久聽了他的話。連忙用從前心理醫生教的法子驅除腦海中的想法——呼,深呼吸,世界很美好,不能太暴力,不能太暴力……
她以為自己忍不住,哪料到情緒竟然奇蹟般的平靜下來了!這種感覺讓她突然想到一雙眼睛,深灰色的眸子,永遠溫和寧靜,手上卻從未停止過算計和殺戮。
那是魏予之。
時不時的想起他。安久覺得有些困擾。
華容簡發覺她的臉色微變,立刻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小心的問道,“生氣了?”
“沒有。”安久埋頭繼續吃菜。
武令元感受著這種奇怪的氣氛。眼觀鼻鼻觀心,斯文的夾著一根青菜慢慢咬著。
飯罷,三人一同返回華府。
安久見時間還早,便去看梅久。
她被請進內室之時,看見梅久正迎出來,一名少女逗伏在床畔用布老虎逗得她乾兒子眼睛亂轉。
“你來啦。”梅久嗔怪的看著她,“走了也不知會一聲,就留了一張字條,害得擔驚受怕。”
安久沒有回答,打量她之後中肯的評價道,“這次你是真的胖了。”
梅久橫了她一眼,回頭招呼那邊的少女,“毓兒來見過小姨。”
那女孩兒應聲把布老虎交給旁邊的侍女,斂裙走過來,大大方方的朝安久施禮,“小姨。”
女孩眉眼長得有三四分像華容添,安久知道這就是他那個前妻留下的女兒,“不需多禮。”
梅久戳戳她,故作不悅道,“這是我女兒,你身為小姨不應該給見面禮嗎!”
“哦。”安久想了想,從大腿外側的兜裡抽出一把匕首,“這個給你。”
匕首未曾遞到華毓的手裡便被梅久擋住,“我家姑娘不打打殺殺,快找件像樣的禮物。”
那匕首作為送給女孩子的見面禮是有些不合適,但匕首工藝華美,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從價值上來說不算怠慢。梅久之所以阻攔,是因為知道這隻匕首的特殊性,它能穿透內修的護體罡氣,對於安久來說十分重要。
安久掏來掏去,總算掏出一個小巧的水晶老虎。大宋市面上幾乎沒有水晶,一般即使有也都比較多紋理或雜質,像這樣晶瑩剔透的水晶十分罕見,雕刻的又是憨態可掬的萌版老虎,令華毓愛不釋手。
待打發華毓和侍婢們出去,安久總算鬆了口氣。
“你哪裡來的這個奇怪的小玩意?”梅久知道她喜歡收集一些看起來很幼稚的玩具,但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隨身攜帶。
安久道,“我昨晚在梅花裡的書房挖的一塊,用匕首削了個大久。”
梅久也在梅花裡呆過,但是很多地方都不瞭解,自是沒有見過剎雲居的奇特書房。
安久往床邊湊了湊,看著躺在床上的小東西一眼,對上他紫葡萄似的眼睛,咧嘴笑了笑。
那小東西竟然敢不給面子,撇著嘴就要哭起來。
梅久伸手抱起他,也不管這麼小的孩子聽不聽得懂話,柔聲道,“這是你乾孃,快給乾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