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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眼下最合理的解釋是,這內奸可能已經混進來,但是還沒有向外傳信。

一時半會,他也沒有時間去捉內奸,於是尋了一些信得過的前下屬控制住整個營寨,開始一輪封閉殘酷的訓練,任何人不得外出。

辦完這一切。他又趕回城中交代武令元一些事情,這才帶著安久悄悄上路。

而大久被留在屋外守門。

兩人一路疾馳趕到莫思歸信上所說的地點,但是發現為時已晚。

客棧裡靜悄悄,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楚定江裡裡外外搜尋一遍,才找出一個渾身潰爛奄奄一息的馬伕,一問之下才得知那晚發生的事情。

客棧本身就不大,一粒春風不解語足以毒死二三十人,當時是夜裡,所有人都在屋子裡安睡,只要不出來找死都不會沾上毒氣。

“那書生模樣的人長著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問了掌櫃幾個問題便將他帶走了。其餘人全都被他殺死。”馬伕心有餘悸,又因渾身潰爛痛的頭腦發脹,悔不當初。“小的見客棧沒人,便起了歹心,跑去各個客房偷財物,誰料竟然身染重疾,定是老天罰我。”

他神經質的跪在地上,忍著渾身疼痛不停磕頭。

安久知道這不是什麼天罰,而是他進屋盜財不慎沾到了殘留的春風不解語。

楚定江看了所有屋子,發現其中一間裡面有一堆堆黑灰,而靠窗子的那一堆似乎被人仔細的清理過。

“樓明月怕是已經沒了。”他盯著地上的痕跡道。“依照馬伕所說,大概莫思歸給我寫信的時候事情就已經不可逆轉。只盼莫思歸沒有親眼看見她死在春風不解語之下。如果往好的方面猜想,應莫思歸用此毒殺了追捕者。帶走樓明月。”

莫思歸帶走客棧掌櫃,很有可能是掌櫃知道一些內情。以莫思歸的性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設樓明月沒有死,他帶人逃回河西縣就行了,抓走客棧掌櫃做什麼?

安久看著窗邊地上被清理過的痕跡,還有座椅前的血跡,心裡清楚,那種好的猜想根本不可能。

“他肯定已經猜到真相了。”安久揉著腦袋,糾結的看著楚定江,“怎麼辦?”

“莫思歸親眼看見樓明月死於春風不解語卻沒有來得及救治,你覺得他會做什麼?”

“不知道。”安久看不透莫思歸,他看似深情,又看似無情,面對這樣的事情究竟如何選擇,她真的猜不到。

就像當初他與啟長老感情深厚,安久以為他會去報仇,可是他竟然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每日沉醉醫道,彷彿早已經忘記啟長老慘死之事。

樓明月深陷於仇恨裡生死難料,他也是裝作不知道,最多隻在危難的時候跑過來救她一命,他對樓明月,與對啟長老究竟有什麼不同?

然而若說他會沉默,那麼面前這攤血又怎麼解釋?

“怎麼辦?”安久真是恨不能將莫思歸拽過來痛扁一頓,他這個人辦事太隨性,從來不與旁人商量。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

安久忽然睜大眼睛,抬頭去看楚定江的時候發現他也擰起眉頭。

她豎起四根手指,用口型道,“四十,八、九階。”

竟然有四十名**階高手!

楚定江看了看外面天色,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你眼下不能戰,獨自往東南,回河西尋凌子嶽。

安久現在打是能打,可身子尚未完全恢復,一旦動用精神力定會破壞臟腑,也就失去了重鑄的意義。然則,她超高的精神力能夠自然隱匿,不會被這些**階武師發覺,逃離此處完全沒有問題,可楚定江現在精神力不夠穩定,說不定就會被發現。和她在一起反而是拖累她。

安久接過筆,在上面寫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