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從窗縫中看出去,那宅子黑木大門,高大的院牆向東西延伸,被鬱鬱蔥蔥的樹木遮掩,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宅邸門有匾,上書:玉府。
“原來這是你的府邸。”楚定江也看見了這一切。
玉府也是經商人家,在揚州城有百年了,頗有些根基。
“你不知道?”朱翩躚微微詫異,她以為楚定江這麼幹脆的跟著過來,是早已經把她的老底都刨清楚了。
朱翩躚近距離看著二人。心頭微跳。一樣漆黑的眼眸,然而那個男子的黑眸若黑淵若夜空,神秘而幽深,看不清深淺,看不見邊際;而那女子的目光有如刀鋒,除了冰冷便只能令人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同時她也忽然明白,對方只需要知道她與縹緲山莊沒有關係,並不在乎其他。
馬車停住。
“主子。”外面有人道。
安久先下了車,看清前來迎接之人是個穿著勁裝的男子,三十歲上下。個頭比她只高兩寸,但是身材很壯實,肩膀寬,手臂上結實的肌肉將衣袖撐得幾欲崩裂,一張臉生的很平凡,可雙眼開合間凜然若有光。安久能感覺到他有很強的精神力,卻未曾察覺到他的內力,心道此人多半與自己一樣是外修。
男子目光在安久身上稍作停留,見朱翩躚出來。立即垂下眼簾,神態很恭敬。
“曹銳,這兩位暫在府裡做客,你安排一下。”朱翩躚道。
“是!”那曹銳轉身前。忍不住多看了安久兩眼。
朱翩躚引領兩人到了堂間,各自坐下之後,上了茶點。
朱翩躚端著茶盞,垂眸用盞蓋輕輕撇開漂浮的茶葉。如此反覆幾次,突地蓋上,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抬頭看向楚定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若二位壯士若能說出目的,奴家或許能與二位合作,條件是縹緲山莊的賠償二八開,奴家要拿大頭。”
她現在小命被人拿捏著不假,但倘若執意要拼個魚死網破,誰也不能在她這裡佔到半點便宜。
“四六。”楚定江不緊不慢的道,“我六你四。”
朱翩躚皺眉,把茶盞輕輕擱在桌上,懶懶的道,“壯士這樣說好沒意思,奴家可是賭了命的。”
楚定江不淡淡一笑,“那你好好想想,我們明日再談。”
朱翩躚咬牙,臉色不太好看。
安久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女子根本舍不下自己的命,她主動合作一半是謀求錢財,一半是想尋找生路,就因為這“生念”,她就會一直處於被動。朱翩躚與楚定江比道行到底是嫩了點,他早就看準了這一點。
曹銳在門口等候已久,將裡面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眼見朱翩躚臉色不愉,便上前一步擋住楚定江和安久的去路。
安久一下子精神起來,她在見到此人時便想打一架,正苦於沒有機會。
殺意陡然爆發,猶若離弦之箭,眨眼便已經逼在眼前。
曹銳果然不是泛泛之輩,他懵了一下,但是在安久的掌風逼近時,身子驀然一動,急急向後退了幾步,隨即勁力驟發,猛然反撲。
“住手!”朱翩躚喝道。
曹銳動作戛然而止,生生捱了安久急襲至左肋的一掌。
他面不改色的退到一旁,心中卻大駭——斷經掌!
幸虧對方火候不夠,否則他這一身武功可就要廢了!曹銳想到這裡,瞪著安久的目光越發陰冷。
安久毫不迴避的迎上他的目光。
兩人錯身而過。
朱翩躚見二人遠去,招曹銳進屋,低聲問道,“可有大礙?”
“無礙,屬下調理兩日便可。”曹銳沉聲道,“主子,發生何事?”
朱翩躚略略把經過解釋了一遍,咬牙切齒道,“哼,我朱翩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