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於是左手的軟劍猛地一揮,對手的長劍斜飛而去,刺向從凌海後側趕上來的殺手。而凌海的含月珍珠劍也在此同時縮入腰際,猛地一伸手接住從頭頂落下的長劍,瀟灑地向後側追來的那名殺手攻去。而被擊飛長劍的殺手在凌海離開他的身軀時,已緩緩地躺下,胸口流出一道道黑色的血痕,很濃很濃,就像是墨汁的顏色。原來凌海在一旋身之際,插於腳上的毒刃便在瞬間夾至手中,一靠近對方,毒刃已經反插入敵人的胸口。這是一柄見血封喉烈性毒藥煉製而成的短刃,當初馮不肥便是死於這柄短劍之下。而今,這毒刃剛好插在對方的心臟上,所以對方只能悶哼一聲,不過在這激烈的刀劍交擊聲,掌風呼呼聲,怒吼、慘呼聲交織的聲潮中,這一點聲音也只有凌海聽得清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凌海體內的真氣已狂亂不堪,但對方已經追到,他不能逃,所以只有戰,一逃,氣勢則會衰減,而對方的氣勢則會暴漲,那時候,救兵未至,追兵已到,而自己已無抵抗之力,只會是死路一條。所以他惟有進,只能勉力去強攻。
對方的一個閃身便避過飛射而至的長劍,但當他側身之時,迎面飛來的竟是一片腥紅的血水。這是凌海口中吐出的,在剛才那兩劍交擊之時,他體內的傷勢加重,而經脈錯亂不堪,致使內腑受損,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這一口鮮血凌海以內功逼出,如利箭一般,向對方的臉上罩去。
那名殺手大驚,趙乘風也大驚,殷無悔也大驚,盤山雙怪也大驚,眾英雄豪傑也大驚,崑崙派的眾弟子已經退得一乾二淨,無塵子死了,滅塵子也不再是滅塵子了。所以他們沒有來得及追殺趙乘風便走光了。酒篷裡坐的人也大驚,他們見到凌海那神勇、巧妙的殺招,和那狠辣的手段,還有那善良仁慈的性情,他們已經把凌海當作了不倒的聖人,卻沒想到居然也受了這樣嚴重的內傷。
〃呀!〃白百痴飛撲而至,落於凌海的身邊,凌海忙一翻腕,一掌擊中劍柄的尾部,青鋼劍一下子猛刺而去,指向那名殺手。但他也在同時萎縮倒了下去,這是他所支撐的極限,畢竟他還是血肉之軀,身上的血流個不止,本已蒼白的臉色,現在有些焦黃,白百痴一手扶住凌海,急道:〃哎,哎,你可不能死啊,我還要找你殺一番呢!別死啊,千萬別死!〃說著不停地搖著凌海的軀體,趙乘風也揮劍殺到。
滿天的血雨讓那名殺手有無從下手的感覺,只得將劍在眼前揮出一道劍幕,但仍有幾滴將他的衣服射得盡是血孔,而且擊在面板上火辣辣地劇痛。當他回過神來,卻見凌海的劍如奔雷一般飛射而至,忙一揮左臂的護罩一擋,整個人卻向前疾跨,長劍似毒蛇一般向白百痴飛射而至。
白百痴忙一個風捲殘雲,帶著凌海的身體以左腳為輪,向右轉了一百八十度,右腳在左腳內側半步下落,然後抬左腳成獨立勢,手中的鉞也隨之橫切平推。〃叮!〃鉞已搭於劍身,白百痴又一招烏龍進洞,左腳在右側一步下落,兩腳為軸體左轉九十度,右鉞斜劃切向對方握劍的手。對方輕輕倒退一步,不過他這一步退得很糟很糟,他只是看到了的攻擊,未防到後面的殺著!
那是殷無悔的劍,很毒的一劍,很狠的一劍,很怒的一劍。雖然〃血邪劍〃已盡去邪氣,但卻融入了殷無悔蓋天的怒意,凌海的受傷,凌海的暈倒,至使殷無悔有些瘋狂。人一旦有些瘋狂,那劍便會跟著瘋狂。瘋狂的靈劍,帶著血紅的色彩向這名後退的殺手蓋了過來。
這名殺手感覺到了一陣冰寒,一陣發自心底的冰寒,於是他左手臂中的短劍便在剎那間橫架於頭頂。因為這股冰寒是由百會穴透入,透過脊椎傳入心底,以他的經驗,知道對方的劍定是斬向頭頂。
〃吼……〃殷無悔一聲怒吼,左手也加入了握劍的行列,變成了雙手握劍,硬斬下去,這一下頓使氣勢倍增,風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