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揹負著經濟壓力在工作。
那種日子在他剛接下崇華時曾經歷過,太辛苦了。
只是他的話卻讓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勉強笑道:“人生是自己的,總不能永遠靠別人……不說這些了,姐夫你快點吃一吃,睡前吃東西不太好消化,我去拿山楂片給你,儘量等吃完兩個小時候再睡比較好。”她說完便直接起身回到廚房。
就算只是假結婚,她也不喜歡聽他談起他和姐姐的這椿婚姻。
然而齊允非對她突然地情緒轉變雖然疑惑不解,不過也沒想太多,她炒的炒飯太美味,滿足了他冰冷刺痛的胃,讓他很快將其他事拋至腦後,專心享用。
星期六早晨,齊允非一早如往常般的出門,但車子卻不是開往公司,而是朝另一個方向前進。
今天是他母校T大的畢業典禮,這是對他而言少數比公事還重要的事。身為傑出校友的他五年前開始,每年都會回去在典禮上致詞。
不過說起來他會這麼勤快的每年回去,除了感念當年教授的賞識外,另外還存有徵才的心意。
以他個人作為活廣告,網羅人才進公司的成效一直很好,這才是他願意年年受邀回校致詞的主因。
他承認,骨子裡他就是個工作至上的人,沒有太多例外。
到學校後,見時間還早,他先去了一趟系館。
儘管十年來校園內建築樣貌改變許多,但老教授的辦公室位置一直沒有更動,他熟練的來到教職員辦公室樓層。敲了敲掛著“許利方”名牌的門。
“請進。”門內傳來老教授洪亮的聲音。
他微微一笑,推門進入。
“哎呀,允非,居然是你呀!”年至六旬的許利方一見愛徒便立刻笑眯了眼,完全不像學生口中那每學期必當近三分之二學生的“大刀”,“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到了,來來來,進來坐進來坐。”
“教授,每年見到您,好像都跟我海在唸書時沒什麼兩樣呢!”
“別哄我了,你瞧瞧我頭髮白了多少?這幾年的學生教起來實在累人,以前教你們一堂課就懂的東西,現在常都得教上兩堂課,水準真是令人擔憂。”老教授搖搖頭。
齊允非笑了笑。
他知道教授也只是念念而已,事實上許利方對於自個兒教出來的學生向來是極喜愛而且又護短的……呃,扣除掉當人不手軟外。
不過他的大刀太有名,以致業界不少公司應徵時,見到本系學生這科被當得二修三修,也早習以為常,不會因而太過質疑或刁難。
“對了,這是送您的禮物,知道您在蒐集,因此上個月我大弟去義大利時,便託他在當地找了位大師設計。”齊允非恭敬的遞上一個精美的盒子。
“哈哈,真是太感謝你了。”老教授豪爽的拍拍他的肩,“我曉得不管這東西價格再昂貴,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所以就大方收下,不和你客氣啦!”
“這個自然。”齊允非微笑看著老教授喜孜孜的拆開盒子,取出裡頭那個設計感十足的手工菸斗。
“果然是我的知音啊!”許利方見著那以上好木頭做成的菸斗,不禁發出讚歎,“不管是這木紋、顏色,還是拿在手裡的手感,都無懈可擊……真希望我能多幾個像你這樣的優秀學生。”
“您喜歡那是最好了,放心吧,咱們繫上還怕出不了人才嗎?”
“光出人才沒用啊,飛黃騰達後便只顧自己的人還少嗎,”老教授搖搖頭,愉快的道:“說起來,今年的畢業生裡倒是有個女孩挺不錯的,和當年的你倒有記分相似,要不是家境不好,趕著畢業馬上去工作,我還真希望她能繼續留下來唸研究所。”
“能讓您如此讚賞,那肯定不簡單了。”齊允非乖覺的附和恩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