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亓修抬手製止了他們,只一雙眸子盯著賈臻。
賈臻哼笑,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卻又帶著胸有成竹的傲氣。
“我曾給一孕婦刨腹取子,母子倆均活了下來,給一斷臂之人接臂續骨,他那隻手後來雖不及常人但已能使用,你這雖比他們要複雜些,但把握還是有八九成的。”
聽完他說的話,南宮亓修眼神堅定地選擇了醫治。
“麻煩賈醫師了。”
即使身為皇子,南宮亓修待人也隨和有禮,這樣的品行總能給人留下好感。
少年人意氣風發,若是換成一些心境差些的,有此打擊恐怕一蹶不振甚至脾氣暴躁陰沉,但這些低迷的氣息在他身上全然不曾見。
賈臻摸了摸鬍子,對給這位大皇子治腿也一點不排斥了,況且還得了個不錯的小徒弟呢。
要給南宮亓修治腿疾並不是這一時半會就能行的,前期還要準備一些草藥。
這些都不需要賈臻去操心,他只寫下所需草藥的名字,然後南宮亓修派人去尋找就行。
小寶回到皇宮後激動又擔心,坐在小板凳上小手撐著自己肉嘟嘟的精緻小臉,臉上的表情在燭光下變來變去的那叫一個豐富。
南宮時淵雖在處理政務,但也分了些許注意力在小寶身上的,見她這樣只嘴角微微上揚也不去打擾。
小東西臉變來變去的看著還挺好玩。
“爹爹,你說大哥哥會不會站起來呀,師傅說會很疼,有沒有讓大哥哥不疼的藥呀。”
小姑娘自己終究還是藏不住事,小屁股動來動去的最終靠近了自家爹爹,嘟嘟囔囔地開始操心了起來。
人小小一隻,操心的事情倒是挺多的。
南宮時淵已經知道了賈臻的事情,並且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鬼醫。
這個他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都沒找到,卻自己送上門來的傢伙。
至於小寶和家鬼醫相處時所說的話他當然也知道了。
鬼醫教小寶說的那些話在其他人看來過於叛逆妄為,但南宮時淵卻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他女兒這麼手無縛雞之力,以後若是被欺負了給人下點毒怎麼了?
所以,小寶拜師的事情知道對她沒危害他就並不阻止。
“這麼快就叫上師傅了?”
南宮時淵坐如青松,骨節分明帶著老繭的手指執筆落下,在奏摺上落下一個個如刀般銳利的字型。
小寶抓了抓臉,一雙眼睛烏黑又明亮。
“唔……那等大哥哥好了叫叭。”
南宮時淵低沉的聲音透著冷靜沉著“既然他有把握,你大哥哥必定是能站起來的,不過是些許肉體上的疼痛,已經堅持過來了一次,這次又有何懼。”
只聽他那語氣,彷彿肉體上的疼痛都不是事兒!
對南宮時淵來說也的確如此,他自上戰場以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有時候甚至危及性命,他都一一挺過來了,只要不死那都不是事。
他南宮時淵的兒子,理應也如此。
況且,和帶著希望的痛苦比起來,那種帶著絕望的沉默和放棄才是最為致命的。
小寶一張小臉鄒巴巴的撅嘴“我被針刺了下都好疼好疼呢!”
不和爹爹說了,小寶決定等大哥哥開始治腿後就天天往皇宮外面跑給大哥哥雙腿輸靈氣,爭取讓大哥哥不那麼疼早點好起來。
有了主意的小寶噠噠噠跑去洗漱準備睡覺了。
“爹爹不要熬夜,早點睡覺。”
南宮時淵淡淡地嗯了一聲。
看著那些奏摺眉峰蹙起,忽然想起來大兒子治療期間自己的奏摺怕是送不過去了。
他倒也沒喪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