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最後下葬的時候才跪拜的,其餘的時候就跟著哥哥們拱手作揖行禮就行了。
但就算這樣,第一次經歷這麼大型葬禮的她揉揉自己的小短腿兒還是累得不輕。
皇城很大,走了好久的路呢。
“過來些靠著哥哥吧。”
南宮亓修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靠腿上,動作隱蔽地給小傢伙捏了捏小短腿兒。
在一片或低或高的哭喪聲中,小寶湊到大哥哥身邊甜甜地說謝謝。
因為雪霜般的毛毛雨,小寶柔順如墨的黑髮上已經均勻地點綴著細密的白色小雨珠了,粗粗看去像是毛茸茸的白髮一般,透著俏皮可愛。
“冷嗎?”
小寶搖頭“不冷,哥哥冷不冷呀?”
說著她小手放到了大哥哥雙腿的膝蓋上,下意識的就用上靈氣了。
本就有些冷的天氣,南宮亓修受傷的雙腿對這樣的天氣格外敏感,也比常人要冷許多,但在小寶的雙手放上去的時候忽然就流過暖流,這感覺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明顯。
南宮亓修瞳孔一縮,白如雪玉的手指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小寶眨巴眼睛,乾淨到沒有任何一點雜質的眼眸看著他,似乎在問‘哥哥你在幹什麼呀?’
南宮亓修抓著她的手稍微緊了緊,隨即展開溫和的淺笑。
“哥哥沒事,看看你的手冷不冷。”
小寶不疑有他,反而握住了大哥哥修長的雙手錶情可認真。
“小寶不冷,小寶現在暖烘烘的,大哥哥的手好冰冰呀,我給大哥哥暖暖手呀。”
南宮亓修眼裡閃過複雜之色,倒是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好。”
誰也沒發現這兄妹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太長公主的葬禮完了之後大家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不過變化就在眨眼之間,整個送葬隊伍被穿著金鱗鎧甲的金吾衛包圍住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特別是宣平侯府的人。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金吾衛怎麼來了。”
“這可是太長公主的葬禮啊,金吾衛怎麼來了。”
大家的視線都忍不住看向了那個站在墓前身形直立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男人。
“皇……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
宣平侯擦了擦臉上不停流下的冷汗,兩股戰戰雙腿發軟,好像下一秒就會站不住跪下去。
南宮時淵揹著手,像是一把鋒銳的寶劍矗立著。
風吹動他的衣襬和萬千髮絲,明明站在人群中,卻給人一種他此刻站在屍山血海中的極度危險的感覺。
撲通……
宣平侯承受不住壓力跪了下去,臉色慘白如紙,冷汗如雨。
明明……他還沒有說一句話。
剛才還熱鬧的送葬氛圍,此刻卻安靜得過分。
風雨欲來,本就陰沉的天空有越來越暗的趨勢,原本細如糖霜的毛毛雨也越來越大。
南宮亓墨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白色小斗篷披在了小寶身上,帶著一圈毛領的帽子遮蓋住了她的頭髮,卻也襯托得她的臉越發小了一圈。
小寶仰頭對著二哥哥露出笑容,兩顆可可愛愛的小虎牙帶著點小尖尖。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這邊安靜的動作,大家都緊張的看著皇帝和周圍的金吾衛,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南宮時淵終於轉身,黑沉沉的眼眸看著那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宣平侯以及他的家人。
“太長公主既已下葬,那就來清算一下宣平侯府的罪孽吧。”
宣平侯頓時臉色大變,眼前一陣眩暈差點昏過去,他沒想到皇上竟然會選擇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