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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林見深回來了?

半死不活的夏語冰撐著下床,用毯子將自己裹得像只蠶蛹,扶著桌椅勉強走到臥房門口,拉開房門喊了一聲:「哥……」

嗓子沙啞得像只鬼。

正掏鑰匙開門的林見深哆嗦一下,轉過身一看,見一個毛毯人影影綽綽地飄在自己身後,挑眉問:「你弄成這樣幹什麼?」

林見深顯然是一夜未歸,身上還穿著昨天夜裡吃小龍蝦喝啤酒的那條棉麻褲子,赤著上身露出線條流暢緊實的肌肉,沒穿鞋,腳背上沾著露水和草葉,頗有幾分隱士的狂放不羈……

不過夏語冰沒精神琢磨他昨晚去了哪兒,咳了幾聲,蔫了吧唧地說:「我去給你做早餐,昨晚的手工面還沒吃完,就煮麵吃吧。」

說著,她裹著毯子幽靈似的往樓下飄。

「等等,你臉色不太對。」林見深拉住她,又被她面板上的溫度嚇了一跳,驚訝道,「你發燒了?」

夏語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沒什麼精神地說:「有點,有退燒藥嗎?吃片藥就好了。」

林見深擰眉:「你回去躺著,我給你找藥。」

「那怎麼好意思呢。」夏語冰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躺回床上了,宛如熱鍋上的鹹魚,鼻尖和眼角紅紅的,吸著鼻子說,「你真好。雖然你脾氣又冷又傲,偶爾很兇,直男審美,老幹部愛好……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哥哥。」

「……那真是謝謝你了。」林見深想:我真是伺候完老祖宗,又來伺候這『小祖宗』。

他匆匆沖洗完畢,換上衣裳,就去給她找退燒藥。

等夏語冰吃完藥,林見深又將一碗熱騰騰的清湯麵端了上來,站在門外叩了叩,才推門進來,將面放在夏語冰床頭的案几上,說:「起來吃點東西再睡,要是不退燒,得去打針。」

也是無意間一瞥,林見深看到了她書桌上的六片大黑羽毛,目光一沉。那一瞬,夏語冰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周遭的空氣涼了幾個度,以林見深為中心散發出壓迫感極強的寒氣。

他轉身喝道:「你這些東西從哪裡來的!?」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個度,夏語冰嚇得吃麵的手一抖,差點嗆住,用沙啞的氣音訥訥道:「什麼什麼東西?」

林見深的樣子實在太過嚴肅,眼神又冷,還帶著幾分警惕,指著書桌上那六片碩大的流金黑羽毛。

「噢,那個啊,我昨天在你門外的過道上撿的,是你掉下的嗎?」

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了林見深,他臉色一寒,沒好氣地說:「以後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

「不動就不動,是你自己掉在外面的,我只是撿起來而已,原本就打算起床後再還給你。」夏語冰長相討喜,家境優渥,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委屈,這是第一次被人甩臉色。大概是太激動,她又咳了一陣,咳得臉頰通紅,連面也沒胃口吃了,氣沖沖將麵碗一放,就翻過身去裝睡,實際上是在生悶氣。

林見深眼見著自己小心翼翼地維護的身世秘密就要被撞破,一時緊張,話說得有些重,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現在見夏語冰壓抑著咳嗽,燒得通紅的眼睛裡隱隱有水光,心裡更是後悔難受。

過了很久,林見深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看著夏語冰,眼睫在晨曦中顫了顫,放緩聲音低聲說:「昨晚我喝醉了,意識不清楚,大概是我自己將羽毛落在了門外。」

夏語冰哼了一聲,塞住的鼻子裡濕癢濕癢的,總有清涕要流出來。她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擤鼻涕很挫,一點也沒有吵架的氣勢,就一直忍著,不停地吸鼻子。

林見深又接著說:「那些東西來自從未有人涉足的大山深處,你不要隨便去摸,很危險。」

回應他的,是夏語冰大力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