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易麒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但……我想,那個……我想見面再說這件事。」
他懷疑宋時清現在正遭人控制。雖然不清楚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但姑且順著說下去總沒錯。要是能順利見上面,那可就再好沒有了。
「可以啊,」宋時清說,「既然要見面,你方便再給我帶一樣東西麼?」
「……你說說看?」
「你說過,江河留給你的那個
保險櫃,也可以給我,對不對?」
易麒當然沒說過。
他又遲疑了幾秒,宋時清的語氣突然變得不耐煩了起來:「你今天怎麼回事啊,這個也不算數了嗎?」
「不是啊,」易麒趕緊說道,「但……你真的要我扛著那個給你送過來?」
「你可以找人幫忙啊。」
「不方便吧,我家附近這兩天過來盯梢的人又變多了,」易麒說,「而且你要那個空保險箱做什麼呀?」
他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失言,接著趕緊又補充道,「我只把裡面那些東西拿出來帶給你,不行嗎?」
那之後,宋時清沉默了幾秒。而易麒終於捕捉到了一絲極細小的不自然的聲音。
是宋時清壓低了聲音,遠離了話筒小聲在問:」這樣行麼?「
易麒懷疑他是故意讓自己聽見的。他身邊果然有人。
這個認知讓原本就精神高度緊繃的易麒越發忐忑。意識到自己握著電話的手在止不住打顫後,他按下擴音把手機放到沙發上,然後雙手交握在了胸前,深呼吸試圖使自己儘量恢復平靜。
宋時清的膽子太大了。易麒是什麼性格,他應該再清楚不過。這樣的隨機應變臨場配合,完全在易麒的能力範圍外。
但偏偏他此刻沒有任何犯錯的餘地。
「那行吧,你把裡面的東西帶上,」宋時清繼續說道,「記得啊,一點都不能漏,包括那兩張小紙條,知道麼?」
「好吧,」易麒的嘴唇有些抖,但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是語氣平緩的,「那我們要在哪裡見面啊?」
「待會兒訊息聯絡吧。」宋時清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等等,」易麒突然問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很早就睡了?」
「是啊,有點累,」宋時清說,「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易麒閉著眼睛,「……就是很想你。」
宋時清頓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一聲:「我們馬上就能見面了,不是麼?」
「那,」易麒再次深呼吸,「到時候見。」
電話終於被切斷,易麒瞬間倒在沙發上,半晌沒有動彈。短短几分鐘時間,他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但此刻,他依舊不能放下心來,因為麻煩才剛剛開始。
在心中反覆對自己喊了幾聲振作後,他重新坐了起來,剛把手伸向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他警惕地按下接聽,還未開口,對面傳來了一個不算熟悉但讓他印象深刻的聲音。
「宋時清從昨晚到現在聯絡過你嗎?」是晨耀。
聽易麒簡述完畢後,晨耀輕輕「嘖」了一聲。
「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一直不通,」他說,「宋時清可能以為我已經找過你了。」
易麒聞言,瞬間眼淚都快下來了。難怪宋時清膽子那麼大,大概他也料不到電話這一頭的易麒壓根沒有劇本完全一頭霧水。
沒出岔子,簡直是個奇蹟。
「你現在在家麼,」晨耀又問,「宋時清讓你開啟江河的郵箱。」
易麒不明所以,但還是去了江河的房間。因為易麒知道江河的密碼習慣,所以之前他們已經確認過他的郵箱內容。裡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