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身後的馬匹,脖頸之上也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血肉朝外翻展著,疼的馬兒撒蹄律律的慘叫著。
這是西城門的守衛!
郭烈從他的衣著上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見狀,急急忙忙的就下了閘樓。
那西城門而來的守衛顯是受了傷,剛一下馬就跌坐在地,城門前兩名守衛一左一右將人架起,使其堪堪穩住了身形。
“怎麼回事!”郭烈見他傷勢如此嚴重,忙詢問道。
“郭大人……西城門已經失守……福大人拼死相抗已經死在了反賊的箭下,臨死之前讓屬下特來,特來通稟郭大人……安,安親王已經造反,要大人務必,務必守住正城門!”
這番話費力的說罷,那守衛便斷了氣息。
“……”郭烈驚得身子戰慄不止,在城樓明燈的照耀下,四方的闊臉之上,慘白一片。
安親王已經攻陷了西城門……?
昨日還同他吃酒說笑的西城門門候福沅奇已經死了!
郭烈覺得這突如其來的險況,如同一場噩夢……
他重重的掐了自己一把,入骨的疼痛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福沅奇死了,盧安淼造反了,就連程思謠也極快的換了自己的主子……北營兵力駐紮城外數十年,保的乃是舉國的安危。
可一眨眼,卻成了最大的威脅。
程思謠雖是古板刻薄,卻也是出了名的忠正不阿,咸豐帝應當到死也想不到,北營頭一個倒戈的武將,便是他最信任的主帥程思謠。
此刻已經亂作一團的皇宮,當真抵擋得了來勢洶洶的安親王大軍嗎?這群人被盧安淼豢養了多年,一個個如同被關在籠子裡的猛獸一般,此刻一經放出,會是怎樣的兇殘?
這一點,從他們在頃刻間就攻陷了西城門就可見一斑了。
盧安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並非一兩日的事情,宮中怎會毫無所查?可縱然如此,竟也絲毫未有提過增派守城兵力之事……
但凡宮中有所防備,盧安淼的兵力又豈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攻入皇城之內!
看來咸豐帝當真已被所謂的長生之道矇蔽了心智。
郭烈一時間既怕又怒。
“大人……北營大軍距城門已經不足十里!”守衛張皇的提醒道。
“他孃的程思謠!”郭烈憤憤的怒罵了一聲,而後忽然拔起腰間長刀,衝四下將士命令道:“死守城樓!”
然而內心也十分清楚,以城樓裡外一千兵力與北營數十萬兵力相抗,根本是天方夜譚。
可他寧可死,也決不苟活!
郭烈手中長刀高舉,錚錚的刀光在夜色中寒冷逼人。
……
宮門前,廝殺聲震耳欲聾。
刀劍相搏,戰馬的鐵蹄踏過殘骸,猩紅可怖的血流交織成了一道一道的暗紅色溝河。
盧安淼坐在一匹棕紅色的大宛馬之上,身上穿著金黃色的鱗甲衣,眉眼高抬,越過眼前的廝殺看向燈火通亮的宮殿重樓,神色倨傲而冷冽。
“父王,照此下去……今晚這皇宮,便是我們的下榻之處了!”盧清鋒眼底難掩激動之色。
這一路殺來,勢如破竹,可以說是毫無阻礙。
現在眼見著龍椅就要換人坐了,他日後就是大夏朝的太子爺,未來的皇帝……他怎能不激動!
“該換稱呼了。”盧安淼唇角一咧,笑容殘暴而猙獰。
盧清鋒稍稍一怔,遂笑著高聲喊道:“父皇!”
“哈哈哈哈……”
……
“快!”
“快走快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