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叫著:“酥然,烏拉烏拉。”
我並不知“烏拉”究竟是什麼意思,便對它柔柔一笑,頷首感謝。
而後騰飛而上,隨著尊上離開。
它化作一個小小黑點,卻沒有離開。
尊上似乎沒怎麼外出遊玩過,所以幹什麼都興致缺缺。我本來玩心大起,結果被這麼個同行之人一攪和,也不敢放肆撒歡。不過好在這幾日接觸下來,倒不覺得他那麼無趣嚴厲了。
妖界山明水秀,比險峰怪石的魔界適合遊玩行樂,我們越行越南,不過幾日,便快行到歌先了。歌先是妖族權貴聚集之地,陌夕也在那裡。我怕尊上不自在,這天晚上趁著夜幕將至,我與尊上在客舍樓臺上吹風,便提醒道:“尊上,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怎麼了?累了?”尊上轉頭看我,雖說言語之中關切了一下,面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冷冰。
“沒有,就是……”
“明日啟程去歌先吧。”他轉頭回去,夜色之中也不知在看些什麼,只是一味地極目遠眺。
“啊?”
“妖族過兩日祭天大典,邀你我前去觀禮。”尊上並未動作,只是這語氣,似乎又淡了一些。
“那……”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其實你不必去的,我去就好了。”
“無礙。”尊上竟回頭對我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頗有幾分,溫柔?
“其實並沒什麼要緊的,主要是,想帶你去歌先喝喝酒。”
我對他也是暖暖一笑:“好啊,那就,帶我喝酒去吧。”
第二天,我們默默去了歌先。歌先是妖界貴族聚集之處,所以妖氣繁盛,一個個小妖清秀嬌媚的緊。
歌先依山傍水,實是鍾靈毓秀之地,苓幽滿城,此時花期將至,濃妝滿頭,何等豔麗。
尊上熟門熟路的,將我幾彎幾繞帶到了一棵約十人合抱的參天古木旁,又拉著我一躍而起,在粗壯的枝幹之間躍了幾次,我方才見到枝蔓纏繞出的一間屋子。
不過尊上仍舊沒有停下,接著向上躍,我漸漸看到了更多的小屋子,覺得甚有野趣。終是到了樹冠之上,尊上扶著我立在樹梢,我往遠眺去,視野窮極,整個歌先俱在我的腳下。這大樹竟與那後面的山峰堪堪比肩,當真是一處難得的所在。
我邊望著景緻,口中邊說道:“帝姬真是個雅人。”
說過這話,我方知不大對,連忙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多說多錯,我還是不說了。
“你喜歡不就好了。”尊上倒是輕描淡寫說了句。
一時靜默,我故意去賞景,卻覺得興致缺缺。
“我能問你,為什麼你不想我做一個知書達理的金枝玉葉,反倒讓我習武?”
“我……不想你做一個無力自保的帝姬。”尊上第一次用了“我”這個字眼,感覺親近許多。
“我怕你養尊處優慣了,卻不知居安思危,待日後有難,不知如何自處。”
聽及此,我心中擁堵的大石也算落了地。他並非故意刁難,不願意與我相認。這理由不論真假,我願意相信便是。
我轉過頭去,對他笑笑:“那你覺得我現在如何?可能自保?可算達到你的要求?”
“遠遠未及。”他搖了搖頭。
我有些難過,卻又聽他接著道:“不過,我倒覺得自己從前錯了。”
“帝姬便應該是帝姬的樣子,十指不沾陽春水才是。至於防你陷於危難,當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該做的事情。”
這話我聽著心頭一暖,卻並不感動。因這話,我曾從另一個人口中聽過,他說要護我一世,而如今相忘於江湖。
我嘴角一彎:“可是,陌夕不就是這樣的帝姬嗎?可如今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