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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有適當差使。」

福在哽咽。

周遲疑一下,「福在,你如此憂愁,是因為感情不如意吧。」

福在回答:「我是寡婦。」

「啊。」

福在無奈。

「你要努力將來。」

福在低下頭說聲是。

「你沒有親友嗎?」

福在苦笑,「孤兒寡婦,何來親戚。」

周子文感嘆:「這個城市,人情愈發涼薄,際遇稍差,便遭人踐踏:不但冷落你,還口口聲聲說找不到你。」

他真是明白人。

福在樂意親近他。

「我有事出門三兩天,這次與行家去中東一帶,那邊戰亂後極需要糧食,凍肉該有銷路。」

「當心。」

周子文笑了,「商賈是最奇怪的一種人,刀頭上賺銀子,利之所在,什麼樣的險峻環境都會去鑽營,怪不得傳統華人最看不起我們:士農工商,商人排最後。」

福在忽然說:「那麼,人人琴棋書畫,每個月一大堆帳單,又由誰來付呢?」

周子文很高興,「福在你真是個明白人。」

這時,司機進來催:「周先生,時間不早了。」

福在連忙說:「順風。」

他點點頭出門去。

福在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倘若碰到周子文的是她而不是月玫,生活一定很幸福吧,她在家等他出差回來,做家常菜給他吃,幫他處理業務,招呼朋友……

但她不是月玫,她沒有月玫那麼幸運。

福在並無非分之想。

不多久,月玫就回來,「他走了?」像捉迷藏得勝似,笑嘻嘻地問。

「月玫,你若不再愛他,大可離婚,像所有怨偶一般,簽字,分手。」

月玫坐下來,脫去高跟鞋,叫人斟一杯冰水,也不喝,只是把杯子放臉頰上打轉。

「你為什麼不與邵南離婚?」

「他不肯放過我。」

「周子文也不放——他不放錢出來。」

「你要他所有的財產?」

「不然,怎麼夠花?」

「月玫,這是不對的。」

月玫並不生氣,「福在,我有我的環境需要應付,你的錯也許是我的對。」

福在那裡說得過她。

月玫哼一聲,「到中東?最好冷槍一響,別回來了,多省事。」

福在忍不住說「你黑心。」

月玫像是聽到最好笑的話,仰頭桀桀笑起來。

「福在,換衣服,今晚我們一起吃飯。」

「我不去。」

「哪輪到你使性子,」月玫惱怒,「當心我趕你出街。」

福在氣極,「我立刻走。」

「你這人又蠢又倔。」

「本來就是。」

「福頭,我這就去警署告發你,同歸於盡。」

福在渾身發抖,「我並無犯法。」

「是你支使我殺人。」

「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月玫忽然伸手揪住她頭髮,「難怪邵南那樣討厭你。」

這時,福在反而鎮定下來,她撬開月玫的手指,「月玫,你喝醉了。」

月玫一呆,她乘機收蓬,「你說得對,我醉了。

她上樓去。

福在鬆一口氣。

傍晚,李月玫換了晚裝赴約,看到福在在玄關等她。

「咦。」

福在輕輕問:「不是說出去吃飯嗎?」

不知怎地,月玫哭了。

「你明白嗎?福在,你明白嗎?」她一邊搖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