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都沒叫?你非要雞叫才起身不成?樊叔就是雞!樊叔叫了你就要起了。”樊叔大著嗓門道,黝黑的面孔不滿地來回看著荊涼夏和沈碧匙。
這話一出,沈碧匙“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見沈碧匙笑成這樣,荊涼夏也反映過來剛才樊叔那番簡直無與倫比的說辭——樊叔是雞……便也跟著沈碧匙咯咯直笑,轉眼間兩人就在樊叔面前笑成一團,咯咯不停。樊叔也立刻發覺剛才那句話似乎有些什麼歧義,奈何自己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兒,在兩個小丫頭面前,也不好發作,只得漲紅了臉,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道:“別笑了!今日三皇子和左丞相大公子來吃晚飯,每次都要提前準備著,往後你們就知道了。”
荊涼夏和沈碧匙笑著笑著就憋著氣看著樊叔,忙點頭,待回房淨了面換了衣裳,終於一前一後慢慢悠悠跟著樊叔走了。荊涼夏和沈碧匙一路上跟在樊叔身後,還在偷偷笑個不停,樊叔只當沒聽見,一個人哼著不知什麼調子的曲兒,晃啊晃地就到了後廚。
“你怎麼那麼早把兩個丫頭叫過來?”一進後廚,只見吳媽媽手握一塊抹布,瞪圓了眼睛看著沈碧匙和荊涼夏。
“今日不是三皇子和左丞相大公子來嗎?那兩位可不能怠慢著,趁早著教教她們怎麼做這晚宴,好練練手。”樊叔拽過來一個大籃筐,開始挑些新鮮蔬菜。
“那你把碧丫頭帶來廚房做什麼?”吳媽媽問道。
“加上碧丫頭這不是人手多嗎?”樊叔將一大把爛掉的芥藍扔到一邊,嘟嘟囔囔:“得了,大半都是壞的,一會兒出去買點,還要去買點肉。”
“去去去,你把碧丫頭攬過來了,你去掃院子啊?”吳媽媽一把把抹布扔在樊叔身上,說罷,又轉向沈碧匙:“去掃前院,能掃多少掃多少,反正三皇子和左丞相大公子也不踏進我們這西院,這處就不用管了。”
荊涼夏聽了,看著樊叔嘿嘿直笑,見樊叔微怒地看著自己,只得憋了笑,轉了話題問沈碧匙:“喂,前院可就是東院了,你掃了那麼久,可有見過世子本尊啊?”
“世子足不出戶的,我哪能見到什麼世子本尊,掃那麼久,連只烏鴉都看不到。你若想見世子,不如我跟你換換,你去掃院子,我幫你給樊叔打下手。”沈碧匙翻了翻眼睛,壞壞一笑看著荊涼夏。
“敢打主子的趣!”吳媽媽聽了,一巴掌拍在沈碧匙身上,又道:“拿上掃把,去掃院子,我不喊歇不許停。”
沈碧匙吐吐舌頭,知道惹惱了吳媽媽,趕忙俯俯身,匆忙轉身出了廚房。在一旁拾掇木柴的忠叔一直默不作聲,見到吳媽媽發了怒,便憨憨一笑,大聲衝著沈碧匙的背影道:“你吳媽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別理她,她嘴碎!”
吳媽媽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忠叔,忠叔立刻收了話,又開始忙手中的活:“哎呀,這柴又不夠了,下午我要去市集上買點回來,估計要晚點回來了。”
吳媽媽哼了一聲,拍拍身上的大白圍裙,便出了廚房,邊走便道:“樊老頭子,世子今早遣了暢風去買王九婆的豆腐花兒,早膳就不用準備了。”
樊叔點點頭,也不管吳媽媽有沒有看到他點頭,龐大的身軀就又開始在廚房裡“叮呤哐啷”起來。
樊叔翻騰了半天都沒找到什麼好食材,埋頭苦思了片刻,還是先做了下人的早飯和中午再說吧。於是荊涼夏便在樊叔的指示下,忙東忙西,要麼淘米要麼熬粥,不一會兒,一鍋白米粥和一小盤酸豆角就出來了。
張叔、吳媽媽、沈碧匙不一會兒便來了,暢風與世子同吃,從不來後廚,守後門的洪世寧年輕,每次見到沈碧匙和荊涼夏就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怎麼喊都喊不來,愣是自己個兒跑出去買了根油條坐在後門啃。
吃完了早飯荊涼夏便趴在院中的一個曬蔬菜的架子上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