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哥兩字,無任何請求之意,充滿了信任。
文一鳴在當初看到血書的內容時,並不瞭解曾天佑,在內心中認為文子瑜是一個傲慢而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有這麼求救的麼?
而如今,他才明白。能與曾天佑稱兄道弟者,性格為人必有相近之處。
就以曾天佑看到破布血書後便南往的決定,兩人之間真情已超然生死之外。
文子瑜傳話求助簡潔,卻透出堅定的信任,知道對方能夠辦到;曾天佑見字如見人,不曾詢問任何旁枝末節,便即決定離開北疆。
交情,以金石之堅也難以形容,這是令文一鳴最為敬佩和羨慕的地方。
當然,他了解了血書內容,並未因為文子瑜還記得他們母子而降低抗拒。
血書中不難看出,文子瑜堅信他們母子還在世上,既然如此,卻為何從未見其前來尋找。就算文子瑜身處險境,他也無法去理解那種苦衷,這是他至今最難釋懷的。
曾天佑沉默片刻,看向文一鳴的目光中浮出些許親切,“如果你就是他說的文一鳴,可以叫我大伯!”
文一鳴能感受到曾天佑語氣的變化,他也明白這話的意思,是堅信自己就是文子瑜的骨血。作為文子瑜的大哥,有資格被稱其為大伯。
但這變相的證明了,自己承認了文子瑜,就目前來說,他還做不到。
“三十五年前,我二十二歲,子瑜二十一歲。”曾天佑取出酒罈,自添了一杯,道:“我倆相識於沙丘之壘,那時我倆都是生死不由命的小兵。”
曾天佑眼中閃過回憶,“一次戰爭中,我幾近殘廢,與普通人無異,隨時等著死亡的到來。子瑜脫離狂影軍團,加入了一個傭兵團隊,這樣相對於軍中能活得更久。”
文一鳴默不作聲的拉著凳子坐下,知道曾天佑在述說文子瑜的曾經,想改變自己的想法。
“軍隊只有服從,傭兵團隊至少在賞金任務中有所選擇,而且只要能保著修為活下去,收穫也不錯。”曾天佑獨飲,頓杯看向靜聽的文一鳴,忽然一笑,“他不是怕死,而是要留著一條命保證我能活下去。”
文一鳴心頭還是有些震憾,二十來歲的文子瑜修為能有多高?在北疆要照顧一個殘廢之人,這份義氣不是難得便能道盡。
曾天佑看了看空酒杯,“兩年時間後,在我即將死亡之時,他為我求得一瓶合劑。我重新站了起來,一次偶然的外出,我倆誤入一處秘境,雖然短時間就被傳送出來,卻也收穫頗豐。”
“我倆的儲物袋中裝滿了靈晶和提升修為的藥劑,還有幾本武學典籍。”曾天佑笑了起來,旋即搖頭道:“他只拿了一條無相綺羅,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我。他說我比他更需要,因為他要回南部了。”
曾天佑忽然悽然一笑,“直到他離去很多年,我才知道他兩年來為我做過些什麼唉!算了。”
“這就是文子瑜,沒有任何承諾,卻勝過了所有承諾,他比我強!”曾天佑垂頭笑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道:“幾千萬上品靈晶和大量的藥劑,使我修為突飛猛進,後面的事你已經清楚。”
文一鳴不知道文子瑜在那兩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肯定辛酸艱難無比。他承認,曾天佑的簡單述說達到了目的,他對文子瑜的看法的確發生不小的轉變。
這讓他想起一句話,世上分三等人,下等人只說不做,中等人邊說邊做,上等人做了才說。
而文子瑜,是做了也不說的人。這樣的人,對一個朋友尚且如此,怎會是拋妻棄子的人?文一鳴雖然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但那是十餘年記憶的潛意識,其實他自己知道,在內心深處已經開始接受。
文一鳴沒有掩飾的神色變化,曾天佑看在眼裡,道:“我如今孑然一身,你可以說是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