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平王世子麼?”如意記得李燈就是平王世子。
“當時世子是嫡出的,那時候還健在。”如意哦了一聲,那時候她懵懵懂懂的對外頭事情所知甚少。
“他欺負你?”如意問得興致勃勃的。
鄭元駒掐了一把她的小蠻腰:“也不叫欺負,就是小孩子之間……”
如意想著鄭元駒被人家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忍不住嗤嗤笑出聲來。
“然後我把他給揍了……”鄭元駒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實際上,他把李燈給揍得他姨娘都不認識了!
“當時平王世子剛去世,他是平王府的獨苗苗。”可想而知,平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合著……”如意悶笑:“你是闖了禍,出門躲去了!”若是趙如謹知道鄭元駒這從軍的理由,怕是要三觀盡碎,他一直以為鄭元駒是為了保家衛國來著。
鄭元駒緊了緊如意:“義父是皇上親兄弟,平王是堂兄,論親疏,義父比平王親近皇上得多;平王是個閒散宗室,義父是宗正,論地位。義父也是毫不懼他的。”
只是鄭元駒出身尷尬,寧王就是護住了他,也難免惹起眾怒來。
“也是。天底下,哪裡還有比軍營更危險的地方。但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誰也想不到養尊處優的寧王義子會到軍營做小兵卒。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鄭元駒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
玉環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不見了,如意高熱一退,就讓花間娘別找玉環了:“都一天一夜了……不如留著個念想……”如意忍不住捂著嘴哭了,玉環如今生死未卜……
“奶奶,吉人自有天相,玉環定然還在的。”知畫這般勸她。
金盞也忙說:“她定然沒事的!”
如意哭了一會兒,收斂了聲息。道:“就這樣吧,我沒事了,馬嫂子,莊子上的丫頭送來了?”
“我說讓去城郊莊子上教教規矩再送進來。”知畫解釋。
如意搖搖頭:“不必……耳濡目染才是真的學得到東西……你多教教就是了,只是……金盞,你把我屋子看好……誠兒、信兒、芍藥裡頭,你們瞧著誰好,就加緊教著,雖說都是一團孩子氣,可是多少也能頂些事情。”
金盞聽如意口氣平穩了。才略略舒了一口氣,但是想到賀蘭,心又提起來。眼珠微動,總要想個法子,先下手為強才是。
“似乎一早有人來找世子爺?”如意就是被吵醒的。
“是侯爺派了人來找世子爺。”金盞對鄭元駒的事情最上心。
如意點點頭,暗忖莫不是又去逼著鄭元駒休了她?她摩挲著玉鐲子,如今玉環不在了,和書房那邊來往的人選就要細細想一想,芍藥雖然好,可是年歲太小了,怕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或者是聽見、看見什麼事兒,說漏了嘴。
她看了一眼金盞。和玉環差不多年歲,比玉環還生的好些。梳著平髻,彆著她賞的一套銀首飾,穿的是綠棉衣青比甲,只是……
如意眸中閃過一絲不鬱:玉環生死不明,她還細緻的化著淡妝,眉毛是今早才修過的……倒是好閒心逸緻。如意自心裡把她排除了。
金盞忐忑不安,在如意的目光下差點就腿軟的跪了下去,訕訕道:“婢子可以哪裡不足?”
“無事,你且下去吧。”如意懶散的揮手:“老太太可有派人來過。”
知畫道:“秦太姨娘昨晚就來了,今早也來了,就是她說您不必一早就過去,多將養些日子,我才沒叫醒您。”
如意點點頭:“我也怕過了病氣給老太太。你親自去壽春堂問候。”
知畫應了,扶著她:“奶奶,可要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