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明怯怯的說,“朱兄,其實你是頭一年來廣府,去看燈市也無妨的,這裡的燈市美不勝收,確實值得一看,我陪著小衛泛舟江上就好了。”
朱三工資白了陳鴻明一眼,“我不放心哪,萬一又有個啥木少峰,土少峰的人跑過來欺負小衛,要知道你在這裡可是熟人滿廣府吧,你又不願意得罪人,讓你跟著小衛玩,我真的不放心。”
江容大笑。
陳鴻明恨不得時光可以倒流,自己怎麼就說了要江容賠禮道歉的話出來了呢,明顯是人家的錯。
看著陳鴻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朱三公子與江容兩人不良的大笑了半天。
朱三公子見江容高興了,於是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那小石頭他們其實不錯的啊。今天他們推信過去給安如意了,說要準備出海了。其實咱們可以留下幾個人在這裡做事的,他們也都老實肯吃苦做事。”
江容大罵朱三蠢貨,“我們是要賺銀子的,我們請人給我們賺銀子的,得精明算計的那種夥計。象他們那樣的人心腸好得嚇人,全都念經唸佛的,生怕顧客吃虧的,拿那能給咱們賺得到銀子才怪呢,就怕把本錢全虧光了,到時我把你賣給那倭
女換銀子你不要生氣才好。”
朱三公子大笑,“果然,提到賺銀子的事,你就精神了。”
既然江容心情已經好了,朱三工資索性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全問出來了,“為什麼不讓江祥過來幫手做事呢?”
江容皺眉,“他,我可不敢用他。一起去逛個花隸,都可以把我弄丟,還是個外人先找到我,這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才不敢用他做事呢,我怕到時我們的生意,都要姓米了,說不準。到時你我的本錢全都經他手上流出去米家了。”
朱三工資義憤填膺的同江容一起譴責江祥,直說得江祥罪大惡極。
一貫善良不會從陰暗方面猜想他人的陳鴻明很想為江祥辯解下,江祥再怎麼樣也沒到這匯總罄竹難書的程度吧。
但是他又覺得說起小石頭之類的唸經唸佛的好心腸就是影射他自己的。做生意確實不能太過好心腸,因為同情別人而自己虧本,這是蠢材的表現,應該在商言商埋頭賺銀子才是正途。
這江祥確實是與江容走失過不短的時間,於是,江容講的,也未必全是誤會,在江容的立場上,就是江祥失職,於是很有理由認為江祥會對米家更親切。從微小處見大處,如果江祥幫忙打理這二人的生意,一定會很照顧米家,並且米小寶的兄弟也馬上長成人。可以暗中接手許多事了,這樣分析,江容說得也是相當有道理的。
陳鴻明慢慢的學會站在江容的立場上想事了。於是,現在他覺得江容許多事雖然做得比較尖銳,但是真的是佔了理的。只是略有些得理不饒人,可是若有道理的惡人向沒道理的人賠禮道歉,那更是離譜,陳鴻明於是對江容充滿了內疚之情。
吃完飯後幾人在大街上閒逛,買了不少燈籠與小玩藝,朱三公子就是江容的跟班,陳鴻明就是再下一等的跟班。
雖然沒有心情,但是看到滿城的熱鬧,江容逛著逛著就有心情了。
逛累了以後又去吃了東西,有精神了再接著逛。總之,就是吃了逛,逛了吃。
朱三公子一直在琢磨著做啥生意,於是逛著也有滋有味。
陳鴻明也一直想向二人看齊,於是也逛著不覺得煩。
天剛一黑,江容就吵著要去坐船看夜景。
朱三公子很遺憾,他本來以為江容說風就是雨的,等逛得開心了就忘記泛舟夜遊的想法,然後大家一起再去猜燈謎啥的。
江容看朱三遺憾的樣子,於是開導朱三公子,“你看看,元宵夜泛舟江上,到處都是燈光,多美啊,水中重影,不比直接看燈市更有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