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襲的可能,也就沒有了可以威脅的敵人。
而北邊是黃河和青海交匯,一時間也不可能驟然南下。
當此之時,只有東北面的大非川一個方向。
祿東贊果真是高原梟雄,以小見大,簡簡單單一番佈置竟有此多心思,此人不成就霸業,誰有此能耐!
此時營地上已經有不少吐蕃軍士在避風窪地處搭起了帳篷,燃起了篝火,做起了烤全羊,就待發洩完好好享用一番,不時的還有粗狂豪邁的叫聲飄蕩開來。
再放眼遠看,靠城最近的吐蕃軍都身穿鎧甲,雖不如唐軍鐵甲那般奢靡,但對於普通士卒也是難得了,外圍則是身著破舊皮旱的莽漢,那些應該是奴兵。
吐蕃一直都是奴隸制國家,擁有傭奴,和傳統意義上的奴隸不同的是,吐蕃的奴隸只是依附在關係極強的地主族長下的農奴,吐蕃是廣泛使用傭奴的,這些傭奴大多都是由被征服民族或戰俘充任”其中也包括漢人或西域諸國。
所以至運此刻所看的西寧城外,到處都是成群犛牛和獨峰駁,遍野煙塵,但營帳佈置的,至運比照了唐軍的營地,頗有章法,不遜分毫。
至運突然覺得唐軍可能會敗,但隨後想到唐軍的弩陣就頭皮發麻”最關鍵是那個男人。
在長安時,至運讀慣不吵漢人史書,歷史證明了一個很淺顯但又很簡單的道理。
一個國家在建國之初,正是國力上漲的黃金時期,政治清明,軍隊奮武,銳氣十足,有著強大的野心和進取精神。
大唐建國”吐蕃統一青藏高原,兩大帝國形成規模相差沒幾年,可以說都是正在崛起的關鍵時候。
如今的大唐皇帝雖年幼,但卻是個不世出的雄霸之主,而吐蕃丞相祿東贊也是個不好惹的梟雄,但至運想到這兒笑了,他雖沒見過祿東贊,但想必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了”而令所有人髮指的是,那個東方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如今才剛滿十六歲,連中原人行冠禮的資格都沒有。
人生七十古來稀,可以預見的是,十多年後,當祿東贊成為一堆枯骨之時,那個少年天子才剛剛一隻腳剛剛擺脫稚嫩”邁向人生精力還有智慧都是巔峰的中年時期。
世上再沒有比一個龐大帝國出現一今年輕的聖明之君更壞的事情了,特別是它的敵國”聖明是需要祭品的。
但一切還都是未知之數,未來總是充滿著無數的可能不是嗎,譬如自己。
早已得到先行之人通知拜見的吐蕃軍將,老遠處就看到這千餘人了,那些扎定的帳篷中不少吐蕃軍士和很快湧了出來,看著這些遠來的客人,那馬上的至運見此,微微搖了搖頭,紀律太差,若是唐軍,哪怕心中好奇,也絕不會如此。
尚未關閉的西寧城中很快湧出了一群衣甲鮮明的騎士,簇擁著一箇中年漢子,那中年漢子正是吐蕃丞相的大管家贊咄。
早早接到拜帖的贊咄,率人策馬狂奔迎著至運的千人馬隊而去,摔開馬鞭贊咄老遠處就喊了起來:“噢嗬,可是突厥王子一行?”
至運如今是來投靠的,自是不敢怠慢,下了馬,行了一個突厥貴族禮,握拳放在左胸,高聲回答:“亡國下臣,突厥至運在此”
“哈哈!突厥王子不必客氣,本總管已將你的拜帖送與丞相。!”贊咄豪爽而又倨傲的大笑:“我們吐蕃歡迎你們的投靠哩一!”
至運臉色微微一僵,又笑了,他知道,來者是丞相府的總管,不肯下馬,只是低頭行禮,旁邊的胡人大漢上前塞給至運一個袋子,至運接過來對已策馬近前的贊咄恭敬的遞上:“勞煩總管一路鞍馬奔波,亡國之人無以為敬!”
贊咄也不推辭,很友善的看著至運,哈哈大笑的掂了掂錢袋,隨即扔給身後:“王子心意,見者有份,大家平分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