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說‘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不乏此意在裡面,相公如何能輕視故往的豪傑,自我控制才是強者的本能,心有慼慼方能猛志常在。”
“心有慼慼方能猛志常在,此言大善啊!”
李治樂的哈哈大笑,放在別人眼裡卻顯得粗鄙不堪了,不少路過計程車子小姐都眼露厭惡,心中惡意猜想也不知是哪家不成器的不肖子孫出來丟人現眼,金喜善打眼一掃,心中好笑。
“昔年我與大多經世學子一樣,雖不精專《易經》,卻心中好奇,頗有涉獵。老師孔穎達本人更是精研《易經》的大家,所作的《五經正義》排除經學內部的家法師說等門戶之見,廣採博覽,融合南北,結束了自西漢以來的各種紛爭,使前師之說不致泯滅,其中不乏《周易》相容百氏的運用之妙,但卻從來不為我等弟子占卜,只是向我們儘量多的講述《易》理與《易》家規矩傳聞,讓我們廣博學識而已。記得有一次,孔老頭說:《易》家神物,需千年龜甲和千年蓍草方可料事。這不是瞎扯淡嘛,千里王八可遇不可求啊,朕還想要呢,滋補壯陽啊,況且我家老頭子在時也十分不屑《周易》,所有我自幼所習大半還是《陰符經》,短短几百字,每日老頭子都要我寫一遍感想,淒涼的想自我了斷了。”
想起昔日的往事李治不由搖頭苦笑,也許出生之時的異象使然吧,又是嫡子,老頭子在自家所有兄弟中最看重自己,只不過表達愛的方式太含蓄了,也施錯了地方,彷彿身上受傷有創口,而李世民的愛偏向皮肉完好處去敷藥包布,李治年幼的時候多想老頭子給個幾百萬貫,然後鬥雞遛狗整天瀟灑去,每天看啥狗孃養的《陰符經》,煩躁的要死,直到到了今天,才知道用心良苦,怕是很早就動了讓自己繼位的心思。
“《陰符經》?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妾身和姐姐們在一次圍爐夜話時,也曾說道,青衣姐說此乃一位殷商高人隱名寫的,託名黃帝,只在於增其神秘而已。這部《陰符經》雖只有四百二十四字,其神聖地位卻竟在妾身手裡這本《易經》之上,妾身也是第一次聽說呢,可惜實在看不懂。”
金喜善有點無奈,她也是來大唐才有空閒心思去精研這些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漢家先人典籍,然後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但學識一道天賦是一個,時間也是一個,水滴才能石穿,大家的誕生是要常年累月耐得住寂寞的。
“《陰符經》嘛…”李治摸了摸鼻子,斜著眼撇了那本《易經》一眼道:“在春秋戰國的大家中,認真揣摩《易經》並寫出註文的只有孔夫子一人了,但將《陰符經》奉為聖典並潛心註文的大家卻不下十家。更引人注目的是凡註文《陰符經》者,都是赫赫大名的將相學問大家,譬如伊尹、姜太公、范蠡等,真正在野的學問家也有注《陰符經》的,我所知的也只有鬼谷子一人了。而這一人,又恰恰是精研治世學問的千古人傑曠世奇才。道不同不相為謀,兩者說不上誰高誰低,《陰符經》既不是《易經》那樣的料事之書,也不是《道德經》那樣的養心之書,而是開啟權力大智慧的當頭棒喝之書,是所有志在建功立業者的一把鑰匙,說來有趣,這《陰符經》從我祖父開始,便一直成為我李家子弟必讀課目,只不過老頭子管的嚴,所以我研究的也深一點,朕的那些兄弟拿著十幾本《陰符經》墊枕頭還顯薄了呢。”
李治說這話時還不忘朝一邊的路過的小媳婦吹了一聲口哨,嚇得人家良家小媳婦拔腿尖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