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心看著一屋子自己多年來的心血,覺得自己委屈極了。自己明明就只是想要開個畫展圓一下自己多年來的夢想而已啊,有這麼難麼?為什麼要處處的為難她?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這樣想著的沈隨心就越發覺得自己真是可憐到無以復加了,於是她放下手裡的畫,滿心委屈憂傷的打電話給汪展鵬,想要一吐自己的憂愁,讓戀人安慰安慰自己。
汪展鵬這邊也過得不好,因為他也沒想到開一個畫展居然這麼麻煩,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最重要的是沈隨心那邊連參展的畫都沒挑出來,全部工作只能擱淺。而畫家現在又玩起了失蹤,不去展廳了,設計師們找不到沈隨心只好一個個的打電話向他這個負責人抱怨開炮,而汪展鵬自知理虧又不能回嘴,幾番下來,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有了火氣。再聽到惱人的電話鈴聲時,汪展鵬‘刷’的拿起電話,語氣兇狠的吼過去,“你愛幹不幹!真當我們離不了你們嗎?!”這群設計師們真是沒有職業素養,沒了別人就畫不出設計稿來了麼?真是沒用到家了!
“展鵬……”這邊的沈隨心被嚇了一跳,怯怯的開口。
“隨心,是你啊……”汪展鵬疲憊的倒在椅子上,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語氣緩和了下去,“別放心上,剛剛不是對你,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罷了。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展鵬……”沈隨心咬咬自己的下唇,有些扭捏的開口,“能不能把時間往後再挪一挪……?一個月的時間太緊了……我實在是忙不過來……”語氣是那麼的幽怨而委屈,頓時把汪展鵬的一顆百鍊鋼化成了繞指柔。
汪展鵬雖然很心疼,但是多少還有點理智,清清嗓子開口道,“隨心,你不是說越快越好嗎?怎麼又要把時間往後推了呢?”
這下沈隨心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腦的把自己的委屈統統說了出來,例如時間太緊她選不出畫來,那些作品都像她的孩子一樣寶貴她每一副都不捨得。或者就是那些可惡的設計師怎麼怎麼強人所難,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再就是關於為什麼開一個畫展會有這麼多的事情要做的疑問,沈隨心含含糊糊的說著,但句句聽上去都是在指責舜娟,她認為這些事情都是舜娟故意安排來折麼她的。
汪展鵬聽的眉頭皺在一起可以夾死兩隻蚊子了,終於等沈隨心講完那堆嘮嘮叨叨的話,汪展鵬才開口,“隨心,我知道讓你做這些你不擅長的事情對你來說很麻煩很痛苦,可是合約上面清清楚楚地寫了時間規定……不能改啊……”
“展鵬……就不能推幾天嗎?只是幾天而已啊……舜娟她人那麼大度那麼善良一定會答應的……”沈隨心委屈的如水般的聲音鑽進汪展鵬的耳朵,最終還是讓他心軟了,他答應沈隨心會同舜娟好好說說,看看能不能向後推幾天。
掛上電話,汪展鵬無力的嘆口氣,起身向他原本坐著的辦公室走去。突兀的,他覺得自己居然感到累了,和隨心在一起時的那種放鬆與愉悅不知何時他居然體味不到了。頓下步子,搖搖頭,最近真是忙壞了,竟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叩響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傳來的嚴肅到偏冷漠的女聲說道,“進來。”汪展鵬才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抬頭看到走進來的人是汪展鵬,舜娟低眸掩去了眼中升騰起來的厭惡與憎恨,再次抬眸時裡面只剩下了平靜,舜娟笑道,“展鵬,今天真稀奇,我沒有叫你,你居然肯主動踏入我的辦公室,說吧,出什麼事了?”
在舜娟調笑的笑顏下,汪展鵬突然感覺很彆扭,難以面對對面那人平靜的眸子。他突然想到,似乎,很久沒見過舜娟這樣和氣的對他說笑了,其實,舜娟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眉眼彎彎的,絲毫看不到身上的凌厲,這個時候的舜娟居然還能讓他感覺到猶如少女般的美麗,真的,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