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緊張得捧住了心口。
當然,緊張的不止有她們,整個李萊班上的人都毫不眨眼地盯著舞臺的中央,這個時候,氣氛真的是會把人帶動得莫名的緊張。
可是,這當中最為擔心的還不是這些人,而是另一個坐在前排的女生,在她聽見主持人說到“李萊”這個名字的時候,腦子裡就已經咯噔了一下,等真正看見李萊出場的時候,她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真的是他!”她輕呼了出來。
“怎麼啦,椋名凜?”旁邊有女生問道。
“沒,沒什麼……”椋名凜搖了搖頭,眼睜睜地看著舞臺。
其實,目前李萊的造型還是相當唬人的,禮服不但很合身,而且蝴蝶結也十分搶眼,一身神秘的“歌德式”黑色包裹著他,遠遠望去很有點中世紀貴族的感覺。是的,就是中世紀貴族,這是李萊在挑選衣服的時候千叮萬囑強調的感覺,為的,就是把那種中世紀的感覺呈現出來。誰讓“她”喜歡這種感覺呢。
這個“她”當然不是別人,而是何靜,她此刻就坐在椋名凜位置稍後的地方,也在打量著舞臺之上的李萊。
站在舞臺上的李萊,第一眼不是望向中央處的鋼琴,而是放眼尋找著何靜的位置,在靜態視力卡的幫助下,他成功找到了何靜的方位,說不得就向著那方向微微一笑,做了個欠身禮。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喂,看好了,這曲子就是為你彈的。
看見李萊這個動作後,原本靜默的觀眾拍起了熱烈的掌聲,何靜也感到有些微微的臉熱,不管怎麼樣,結合起李萊昨日的送花,她算是明白李萊的意思了。
同樣領會到李萊意思的還有椋名凜,同樣是根據昨日的“九十九朵百合”。她在臺下被李萊這肆無忌憚的一眼弄得心思大亂,忍不住用手捧住羞紅的臉頰,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嗔道:“這個混蛋!”
總之無論如何,這個時候倆女生是被李萊佔據住了全部的心神。
站在舞臺中央,李萊撫摸著閃耀象牙光澤的鋼琴鍵,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手感,將他剛出場時的所有擔心,忐忑和不自信一下子全都一掃而空。他對著眾人深深的鞠躬,然後坐了下來。
他抬指按了一個清音,看看身前的鋼琴,李萊淡淡地笑了笑,手指連揮,稍稍地試了一段音,一段輕靈動人的樂聲便充滿了整個演出大廳。
這個時候不止是學生在聽,連盛薇也站在舞臺側面聽著這一段樂曲,僅從這一段簡單的試音,她便能感到彈奏者對鋼琴的一種理解。
顯然,這簡單的試音已經將在場眾人的興趣真正的撥動了起來,李萊抬頭一看,只見觀眾席上已經響起了讚歎的掌聲。
而就在這時,李萊按動了第一根琴鍵。
盛薇所擅長的“喬治溫斯頓的卡農”起音無疑是極美的,只這一下起音,李萊就將眾人帶入了一種盛薇彈琴時獨有的那份溫柔的空氣中。
藝術的女人彈琴時第一是有她的溫柔的空氣,這一點李萊做到了。輕輕柔柔的琴聲在起音那一刻起就盪漾開去,使人如嗅著玫瑰花的芬芳,如躺在天鵝絨的厚毯上,又如看著一幅中世紀的畫卷在面前緩緩鋪開。
以輕柔的和絃起音,慢慢加重,這琴聲如水的密,如煙的輕,輕輕地籠罩向在場的觀眾,回憶和往事就這樣隨著音樂慢慢的湧上眾人的心頭。
盛薇的一揮指,一擺腰,一掠鬢,一轉眼,一低頭,變成了李萊的一連彈、一間隔、一和音、一停頓、一轉折、一抬頭,清脆的琴聲像從李萊指尖輕輕流瀉出來似的,讓人聽了莫名的感動。
在李萊的演繹下,當先後進入的各個聲部自始至終都在同一個音高上演奏出同一個旋律時,卡農的真正美妙出現了。
前一部分,是從容而溫柔的低語,後一部分,便成為了纏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