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客氣地給展晴敬酒,“這次能順利救回鶯妹,全靠謙裔你不遠千里奔波而來,這份恩情以恆無以為報。日後若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謙裔你只要一句話,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以恆萬死不辭。”
說完,一乾而盡。
展晴微笑頷首:“以恆兄言重了。”
小麥才不管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呢,在她的眼裡,此刻只有美味佳餚!但鍾以恆這個做主人的沒說開飯,她怎麼好動筷子呢?
怯生生地偷眼看了看展晴,無聲地訴求著:你救人救到底啊,別千辛萬苦救回來再給餓死了,多不划算!
展晴假裝轉身吩咐手下事情,回眸笑了,然後又漫不經心地轉過身來:“以恆兄,謙裔近日齋戒……”
鍾以恆一愣,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果然不是魚肉就是雞鴨,當然也不乏山珍海味,但就是沒個全素的清淡小菜。便大手一揮,立刻吩咐:“把這些都撤了,做幾個精緻的素齋來。”又追加一句,“速度要快,都等著呢。”
小麥悲憤了……
展晴則若無其事地向鍾以恆道了謝,又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小麥無數秒殺的眼神。並且禮尚往來地回以略帶得意的笑。
“公子,湯煲好了。”一個侍從引著一個廚娘走了過來。
展晴點點頭:“先送給沈小姐。”
廚娘領命將煲好的湯送到小麥面前,又細心地為她開啟蓋子,並以娟帕遮在小麥面前,擋住揭蓋那一刻的熱氣,待一切弄妥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鍾以恆歉意地笑道:“還是謙裔你細心,鶯妹在地牢受苦,是當以驅寒養胃湯滋補才對,不能一下子進食的。”
展晴微微一笑,並不居功,只以餘光感受著當鍾以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小麥眼神中含義的變化。
那邊廂鍾以恆算是補救般,親自喂小麥喝湯,動作輕柔,目光溫暖,已然忘卻還有展晴這個外人在場:“鶯妹,都是我不好,連累你……被鳳熙辰……”
小麥本來就不習慣別人喂,伸著脖子正喝湯呢,忽然聽到“鳳熙辰”這三個字,一下子就嗆得咳嗽起來。
鍾以恆連忙替她撫背,展晴則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靜靜地喝著剛剛端上來的藥湯。
小麥拿著帕子擦乾嘴巴,有很多疑惑想問個明白,比如說誰是鳳熙辰,他怎麼就死了,以及自己到底被誰抓走,為什麼會被抓等等。但下意識裡又覺得不能當著鍾以恆的面問,便託詞說剛才只是被燙到了。
鍾以恆更加自責,這下越發小心起來,舀一勺湯,先要拿到唇邊吹幾口涼氣,才送到小麥嘴裡。
小麥穿越以來的第一頓飯就在這不尷不尬戰戰兢兢中度過。堂堂二皇子親自喂湯夾菜,端茶送水,對小麥來說可絕不是什麼受寵若驚的美差,也許用驚嚇過度來形容還更為適合一些。
她麥小麥不過是極其普通的出身,未及中產小資之條件,不達貧困補助之標準。實在是非常平常的一個家庭,連一點可以拿出來炫耀或者乞憐的資本都沒有。而今忽然被一個王朝的二皇子如此呵護憐惜,怎能不叫她驚嚇過度?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鍾以恆又恰好有事要去找當地的官員商量去了,小麥這才鬆了一口氣。偷偷摸摸地到後院去找展晴。
謙裔公子正在午睡,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打擾。
看守的侍衛用非常委婉的語氣表達了上述意思,原話是這樣的:“公子已經歇息了,沈小姐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吧。”
小麥剛想請他通融一下,便聽得屋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
古雅的屋子,淡淡的清香,展晴正在擦拭一根白玉笛子。緋衣,白玉,青絲如瀑、唇紅齒白。
這是何等的驚才絕豔!
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