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冠英,有個匪號,叫做霹靂手童冠英的,那就是我。我也和閣下一樣,是這邊俞鏢頭的朋友,特意觀禮來的。不過不是衝著令友武莊主來的,是衝著飛豹子來的。……”
俞劍平恐童冠英越說越不好聽,忙出來要答話。來人毫不理會,反倒說:“原來諸位正是鏢行,好極了。武莊主煩我在這裡迎駕,請往這邊走吧。”又道:“怎麼才來了這麼幾位,聽說不是有四十多位麼?”黑鷹程嶽道:“這些位全是候教的,還有幾位觀禮的,隨後就到。朋友,我們謝你引路。不過這裡的路,我在下還認識。我們自己走,還不致走錯。”
長衫男子回身一指,笑道:“你是不是想往南走,跨過這條小河,就快到了是不是?但是,您可不知道,那條小河過不去了,那裡的竹橋忽然斷了;又沒有擺渡,武莊主怕你們幾位走不過去,又未必認得別的道路,所以煩我來給諸位指示一條捷徑。現在這麼說,諸位一定過得去,我就不必費事了。”側身一閃,又一拱手道:“請吧!”
說話時,竹林後面簌簌作響,還有兩個人沒有露面。俞鏢頭不用看,便已猜出,他們點清了鏢客人數,潛往送信去了;遂微微含笑,向長衫男子道:“朋友,我們先說一句,我們來的人全是鏢店同行、武林同道;這裡面沒有鷹爪,我敢擔保。在下我就是十二金錢俞劍平,這一位是鐵牌手胡孟剛。我們是特承子母神梭武勝文莊主的美意寵召,要引見我和另一位武林朋友會面來的,倒不是淨為以武會友。若是朋友看得起我,一定教我獻醜,我也不敢藏拙;可是那決不是我的本意。”俞鏢頭的話依然是軟中硬。(葉批:要緊語。)
長衫男子叫道:“哦,閣下就是十二金錢俞鏢頭,久仰久仰,幸會幸會!您也太客氣了,我們武莊主久慕您的大名;還有他的幾位朋友,都是久仰你的雙拳一劍十二錢鏢。俞鏢頭真是信人,既然如期到場,一定不吝指教,要大展絕技,教我們一飽眼福的了。現在武莊主和他的朋友都來齊了……”
鐵牌手胡孟剛搶著問道:“令友飛豹子,他來了沒有?”長衫男子笑道:“諸位願見的朋友,該來的都早來了,全在龍王廟恭候著呢。您就放心,請吧!”一側身,做出讓路的樣子。
那短衣壯士始終未發一言,把俞劍平盯了兩眼,暗扯長衫男子一把,說了聲:“咱們前邊廟裡見!”兩人縮身退入竹林後,竹林後簌簌地發響,又有兩個人抹著竹塘邊,飛奔西南而去。黑鷹程嶽追蹤往林後一看,剛才答話的兩人仍藏在竹塘後,在一塊青石上坐著,似正伸頭探腦地巡風。和黑鷹一對盤,齊齜牙一笑,站起來說道:“您是引路的吧?前邊竹橋有點不大好走,您若是不願繞道,我們哥倆可以把你們諸位伴送過去,這邊有斜道可走呢。”
黑鷹程嶽冷笑道:“不勞費心,斜道總不如直道好走吧!天底下的路全不難走,只要生著腿。你們二位在這裡還有貴幹呢,我們不好奉擾。您值公吧。”程嶽抽身回來,仍按昨天探的道引領鏢行群雄,越竹塘水田前進,且行且對俞、胡、姜三老說道:“他們在前邊不知又弄什麼詭計。前面本有一道竹橋,剛才兩個點子說,這橋不好走了。”
俞劍平道:“走著看,小心一點罷了。剛才那兩個人不過是看一看我們來了多少人,有官面沒有。真把人看扁了,我們要報官面,何至今天?”正說著,武進老拳師三江夜遊神蘇建明哎呀一聲道:“可不是,你們看,他們把橋拆了!”
這座竹橋只剩了八對立柱,竹竿編的橋面全拆除了。這本是築在岸面,只容兩人並行的小橋;溪面一丈不足,本來可以跨過,只是兩岸並非直接旱地,還有淺灘,亂生蘆荻;當中只有一溝清波,深才過腹。連淺灘通算起來,寬度竟達兩丈一二。
霹靂手童冠英走過來一看,不禁冷笑道:“這有什麼用?能阻擋什麼人呢?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