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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己到底藏了什麼在廟內,我恨不得跑到懸崖再跳一次。

那些東西里,除了我留給悶油瓶的資料和安排,還有我留給悶油瓶的遺言。

我早有活不過計劃的心理準備,所以準備了自己身亡的對應方案,藏在墨脫的資料中,有一部分就是針對我死後,我單方面對悶油瓶的安排。

張海客會知道這些紀錄,是因為他的立場跟我一樣,要是我不在,他一定恨不得把悶油瓶綁回張家,這正中我下懷,沒了汪家,只要沒有守門的責任,張家對悶油瓶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利害關係的驅使下,我跟張家達成了協議,悶油瓶從青銅門後出來之後,要是他沒有任何想去的地方,張家會把他接回去,但張家要讓他們家族長好好養老,不再牽涉入該死的張家人宿命之中,要是他在張家待得不高興,我在杭州的物業全都留給他。

我不擔心張家不守諾言,既然我能設局整死汪家,我設的局即使我死了也能整死張家。

當時我就打算從根本解決張家人看守青銅門的問題,雖然最終我死在尋找方法的路上,但那些後續跟此處的資料無關,暫且略過不提。

我不知道張海客當時把我整死張家的威脅聽進去多少,他只說要是我出事,他會盡量把悶油瓶留在張家,但不能保證他的行動,如果悶油瓶想找我,又捲入了什麼事情之中,那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不過悶油瓶出來之後失憶了,雖然知道我的事情,但沒有那份過命的兄弟情,更不知道我們那些亂七八糟的私情,所以沒有去找我的念頭。

老實說悶油瓶會搬到我家住,確實令我感到意外,我留下那棟樓給他,只是想給他提供一個不屬於張家的藏身地點,最多是受不了張海客的時候來暫住,沒想到他會在我家長居,而且看他和鴨梨那小子的互動,搞不好他連我留下的生意亦有參與,回去要是讓我知道鴨梨給悶油瓶惹過什麼麻煩,我一定把他煮成糖燉鴨梨。

但現在更困擾我的,是我夾在資料中的遺書。

我要本著再不能相見的心情,情深意切地寫下那封遺書,內容要多矯情有多矯情,心想反正不能再見了,什麼說不出的心意也寫進去了,因為太私密,所以才請大喇嘛別讓〃我〃查閱,免得張海客頂著我的臉來八卦。

人就是那麼奇怪,要是看不到對方,的反應,更沒羞沒臉的話也能說出來。

但當對方在自己面前看自己寫下的東西,特別是這種充滿了私人感情的書信,簡直是一種羞恥play。

就算我當時多麼算無遺策,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悶油瓶在我面前,讀我寫給他的遺書。

要是當時我死了,自然不會看到悶油瓶讀我的遺書,要是我活下來了,鴨梨是另一個可以接近這樣資料的人,使喚他來幫我把書信銷燬就好。

只是世事離奇,資料到現在才交到悶油瓶手上,而我雖然死了,但變成了粽子跟在他身邊,還失去記憶,被忽悠到墨脫面對自己以前的紀錄。

想起臨行前張海客的表現,我懷疑他已經用不知什麼方法知道了遺書的事情。

大概是我文筆太好,連悶油瓶也深受感動,他看完我的遺書之後,好幾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生怕我不見了的樣子,整天像塊狗皮膏藥與我寸步不離。

我實在不知道他擔心什麼,外面早就積了厚厚的雪,到外面根本跑不遠,廟裡的活動範圍就那麼大,因為我的情況特殊,要儘量避免接觸太多人,我的走動空間甚至只有自己的房間和放著悶油瓶石像的天井,每天都在他眼皮底下活動。

積雪吸收了聲音,世界變得很安靜,房間地上鋪了地毯,屋內連翻書頁的聲音也被吸走,加上掛了保溫的毛毯,遮蔽了不少光線,讓我想起了在那黑暗的鬥下,只有室友相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