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前自然就擁有了文化上的優越感和同化力。
等到這些書籍交接完畢,王曦便又笑語說道:“這些典籍千金不易,李郎豪贈於我,我雖然笑納下來,但也不應全無表示。因知李郎歸程遙遠,若寄以太多錢帛俗貨反而會拖累行程。留在此間的親友,我一定盡我所能的給以關照,李郎不必以此處為憂!”
這本來就是李禮成想要請求的,聽到王曦主動表態,李禮成便也連連道謝。王曦雖然不像楊愔那樣權勢煊赫,但是庇護關照幾個低調處事的世族親友也不算難事。
雖然彼此間交流還算愉快,但李禮成留在鄴城也終究是一個隱患,因此王曦很快便又問道:“未知李郎歸期定未?”
“近日倒是在共幾位親友商討一番,若能速離當然是越快越好。但有幾位親友所處過於遙遠,彼此還未通聲訊。”
李禮成近日主要還是與定居在鄴城周邊的親友接觸商討,但是那些沒有定居鄴城的便不好聯絡了。像是遠在范陽鄉里的盧叔虎,乃是太原公的親舅,若能一同引往襄陽自然最好,但是范陽距離鄴城仍遠,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難通聲訊。
王曦聽到這話後便又嘆息道:“我並不是厭與李郎交往,只不過聖駕不久之後便要從晉陽迴歸鄴都,屆時眾隨駕大軍必也湧回都畿,都畿之內的宿衛警戒要較如今嚴謹得多。如果能夠趕在聖駕回歸之前離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當去不去,恐有餘殃啊!”
他作為常山王心腹,當然知悉許多朝情機密,像是齊主高洋幾時回京這種需要提前多日便作籌備的事情,也都能在第一時間知曉。
李禮成聽到這話後頓時便也皺起了眉頭,他也並沒有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的無驚無險便放鬆警惕,畢竟只要出一次意外,別說他自己小命要交待在這裡,最近一段時間所接觸的親友時流恐怕也要罪責難逃。
於是他在離開王曦的莊園之後,便回城與李棠和幾名親友商討一番,決定還是穩妥起見,趕在齊主高洋返回鄴城以前動身離開,至於那些來不及溝通接引的親友,只能在之後選擇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再作接觸了。
這一次要跟隨李禮成同去的,主要是他們隴西李氏剩餘族眾,他的少弟李信則和一個侄子,還有之前沒有跟隨李裒等一起離開的李倩之等人。
另外還有最早接觸李禮成的王松年、王劭父子,太原王氏與隴西李氏姻親密切,王松年又因謗史獲刑,自覺留此恐怕也前程暗淡,不如干脆前往襄陽。
對此王曦還有些遺憾,王松年學養不俗,而且還精於吏事政務,他本來打算等到謗史風波過後將王松年引入常山王門下,但聽其人已生去意,便將此意埋藏心內,沒有再做流露。
那少年狂客盧思道倒是也很想前往襄陽,但他親長俱在,也不敢太過任性而連累家人,只能忍耐下來,心裡還在盤算著如果從叔盧叔虎也願意前往襄陽的話,他便可結伴同行。
一行人離開的時候,王曦前往送行,心內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為免他們途中遭遇攔截、暴露行跡,王曦還給他們安排了一些躲避察驗的手續,偽裝成一個僧侶團體。
事實證明這一安排可謂是十分的明智,因為齊主高洋八月抵達鄴都之後,很快就在其國中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毀道興佛的行動,拆毀道觀、道士們統統剃度為僧,不準北齊境內再傳播道教,僧侶的地位和勢力頓時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隨著這詔令傳播四方,李禮成這一支鄴下的僧團頓時更加威風了,行走在北齊境內非但沒有獲得刁難和搜查,甚至一些郡縣官府還殷勤迎送、供給飲食。
因為他們還要前往清河郡,所以也並沒有循來路返回,而是離開鄴城之後東去,先入清河郡內以訪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崔瞻兄弟們還在鄉守孝,他們也早被王曦使人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