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等到再走回來,已經換了一身簇新的衣袍,臉龐也較平日白淨許多,似乎是稍微傅了一下粉。
李泰見狀自是有些忍俊不禁,抬手示意一名親兵將宇文護引去,自己便不再陪同,擔心忍不住要笑場。
其實宇文護這做作模樣倒也未必是悶騷使然,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北鎮出身的人來說,爾朱家女子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都是在微當年時高不可攀的存在,若再加上前皇后這一層身份,簡直就是糖拌砒霜、解饞要命!
交待完這些,李泰便自轉去休息,也並不好奇宇文護同那位小爾朱氏進行了怎樣的交流。
只是第二天上路的時候,他便見到宇文護不再一臉哀怨的圍繞他打轉,而是保持著一種非常微妙的亢奮精神,鞍前馬後的仗護在小爾朱氏車駕前後,很是狗腿。
一路向南而去,沿途風物倒是沒有多大改觀,唯一比較顯眼便是沿著洛水兩岸湧現出了不少的倉邸建築。
這些新近建造起來的倉邸,自然也屬於李泰名下的產業,是他聯通整個關西的物流網路中的一部分,眼下還在投入建設階段,估摸著起碼要到明年才可收見成效。
遙想入關當年,一日兩餐還要憂思計較,到如今產業佈局已經覆及整個關西隴右,李泰心裡也洋溢著一股自豪感。
當一行人抵達澄城郡境之內,已有臺府使者立於郡境界碑之旁,入前告知大行臺已經親率臺府眾員左在郡府等候多時。
李泰也沒想到宇文泰對自己捧的力度這麼大,居然親自北上迎接,自然不敢怠慢,當即便率領所部功士同於謹等人一起脫離大隊,直赴郡城而去。至於宇文護這傢伙,則仍留在隊伍之中貼心盡職的拱從小爾朱氏車駕繼續前進。
郡城南側原野中,雖是寒冬臘月、寸草不生,但視野也尤見開闊,宇文泰大帳便設立於此,數千名六軍精銳並文武屬臣於此拱從。
當李泰一行抵達時,宇文泰於帳內得訊,便親至轅門之外,大步迎向正自翻身下馬將要作拜的李泰,直將他拉在自己的身邊,旋即便轉頭向在場眾人笑語道:“往年曾言失之邙山、得此伯山,人多以為過譽,但今你等各位再論,舊言可有偏頗?”
眾人聽到這話後,無不開口誇讚附和,直道大行臺慧眼如炬、拔舉良才。
宇文泰聽完眾人的誇讚之後,臉上笑容卻又收斂起來,轉回頭望著李泰又感慨道:“我之得識伯山,所憑几分眼力、數尺胸襟而已。
但伯山感遇報我,則是不計生死、勇創賊巢,樁樁功績,事後聽來都讓人心有餘季,可以料想當時行事之人是如何的忠勇尚義!賊來挑我辱我,使我折損幾分顏面而已,但伯山卻為我直搗賊巢,痛懲桀驁!”
講到這裡,他又望著李泰一臉嚴肅道:“但如此危險之事,日後切記三思而慎行。雖然忠義壯士,天意樂成其美,可此世賊情仍然猖獗,豈可因為一時的貪功而使我心腹愛將輕入兇險之地!”
說話間,他更對李泰上下其手,一臉關切的詢問打量是否負傷在身,那情真意切的模樣,簡直恨不得將李泰周身上下都捏成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