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快道來!”
李泰仍是一臉怒不可遏的沉聲說道,雖然是在刻意作態,但見這幾個傢伙耷拉著腦袋、跟李允信面對自己時那樣,心裡也是爽得很。
那王姓中年人聞言後這才忙不迭又開口說道:“是、是這樣,下封公李賢和突然率部襲擊呂將軍園業,直將呂將軍父子擒走,並使員傳告某等幾家即刻前往上封防城外其軍營中道歉言事,向他交代為何要趁其不知而擅議跨馬溝事……”
李泰聽到這裡,心中自是樂的不行,但神情卻更顯惱怒,揮起拳頭重重的砸在面前桌桉上:“當州鄉事如何處斷,豈勞他高平土豪來問!誰要向他交代?何須向他交代!你們於此境中也是稱豪鄉里的壯士,難道就坐望李賢和他如此欺侮此境鄉賢耆老?”
幾人眼見李泰反應這般激烈,自然不會懷疑李泰同李賢已經有了勾結,只會覺得他這個正牌的隴西李氏子弟對李賢這個意欲合籍的邊境土豪充滿了反感牴觸,再加上李賢居然敢悍然插手已經由他處斷解決的事情,心高氣傲下自然難以忍受。
“長史請息怒、請息怒,下封公他不只是虎踞高平的一方豪強,本身也勢位崇高。他今突然插手,某等確是忐忑無計,但若能將事情妥善解決,也實在不必強逞一時之快……”
幾人交換一個眼神,各自都覺不妙,忙不迭先開口安撫一下自尊心受到極大挑釁的李泰。
李泰卻是不吃這一套,甚至抬腿踹在了可憐的桌桉上,繼續怒聲喝道:“李賢和勢位如何,我心中自知。但既然入此秦州,即需恭從此方法度。
他犯我法令、擅捕鄉賢,若是不加制裁,能不讓人笑我秦州無人?你等夜來見我,自是畏懼頗深,事情自然肇始於我,我自不會坐視不理。你們且各自歸鄉召集族眾部曲,明早聚集於此,我同你等共擊其部!”
幾人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傻眼,本以為李賢的到來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卻沒想到李泰才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且不說他們有沒有膽量跟李賢為敵,即便是有,打不打得過也是不好說啊。更何況,李泰明顯是對李賢有著極大的不滿,他們更不敢召集自家部曲去加入李泰的意氣之爭。
“此計萬萬不可啊,請長史三思!當下涼州戰事未已,下封公入境也是為了征討叛逆,若是引眾強攻,難逃國法制裁啊。更何況,此番之所釁起,本意是為了平息李、權兩家的爭鬥,若是因此而引起更大的爭鬥,則就實在、實在……”
眾人這會兒又是一臉苦澀的連連說道,心內同樣叫苦不迭,李賢那裡還沒想好該要怎麼解決,若是李泰這裡再安撫不住,那樂子可就更大了。
瞧這幾人抓耳撓腮的愁苦模樣,李泰心中自是歡樂得很。
若他上來便擺出一副大局為重的姿態,少不了要傾聽一番這些傢伙的各自訴苦並耐心的加以安撫,可當他擺出一副混不吝、完全不怕事情鬧大的態度,這些傢伙自己便慌了。
果然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若真天天瞪眼要跟人玩命,那什麼人都得退避三舍,當然真要哪天玩崩了,這命也就沒了。
李泰當然不會隨便跟人玩命,如此作態一番也只是為了掌握話語權,在聽完眾人一番勸慰之後,渾身的躁態便也漸漸收斂起來,轉又恢復之前雍容得體的模樣,向著幾人歉然嘆息道:“一時激憤以致失態,讓諸位見笑了。但我與下封公素來沒有什麼私交情義可表,官事之中也互不制轄,若不用強應對,一時之間也實在不知該要如何交涉。”
幾人聞言後神情不免有些暗澹,但也不敢多說什麼。之前李泰失控暴躁的模樣他們已經見到,眼下尚能將情緒重新控制起來已經值得慶幸,若再繼續央求催促從而再將其激怒,那他們可要更加的抓瞎了。
李泰將他們的失望之態收於眼底,眼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