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生出失望,旋即便又有些不甘心的瞪眼說道:“刁婦休得欺我!我既然能尋至此處,自然也是有所知曉。
國破人散,多少名臣大將尚且無力自保,你二女子若無權貴之人悉心護持,又怎麼能生活和順、平安至此?前者我受人所迫、須得休妻自保,出面脅迫我的魏人李穆乃是其國大將,若非唐公這樣的強權人物貪色慾奪,誰能使動如此大將!”
“郎主誤會了……事情的確是有,但卻並不是唐公啊!而且,事情也並非郎主所料,而是別有情況啊!”
彭娘聽到這話後,便將陳頊引入室內,這才詳細講起之前她們隨柳氏族人抵達襄陽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種種,以及李雅遭受的懲罰,還有柳氏之後為唐公夫人所欣賞,將她們一併引入長安等全都講述一番。
末了,彭娘才又說道:“昨日襄陽公主為唐公納姚僧垣姚將軍家中娘子為妾,因而邀請主母入府參宴。”
“原來如此……”
陳頊聽完彭孃的講述後,心中才有了然,旋即便嘆息道:“我本以為這娘子另有運數機緣,能為權貴親暱,盼其能感懷夫妻舊情,並念我高義放免、成全良緣,能為我在唐公面前稍作美言,請唐公將我送歸故國。
卻不想這女子只是遭小人所擾,良緣未有,厄運纏身,遭良婿所棄,無至親可依,也是可憐。但總算清白自守,貞節未失,更難得將我戶下兩息教養尚可,可見仍以我門下貞婦自居。舊事紛擾皆因國破之禍所致,我也不怨她招惹小人牽連與我,今既重逢,你等母子便復入我門吧。”
沒能憑著前妻的關係搭上唐公這條線去吹枕頭風,自是讓陳頊深感遺憾。但聽這彭娘說柳氏頗受襄陽公主欣賞,就連戶中納妾這樣的家事都邀之出席赴宴,可見情誼也是不淺,倒也還不失走夫人路線的機會,於是他的心思便又活泛起來。
彭娘聽到陳頊這麼說,心內自然也是比較喜悅的,畢竟沒有夫主依恃的女子便如無根浮萍,過往雖然也頗受人關照,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如若能重回陳頊門下當然是最好的。
但這畢竟只是她一人的想法,而真正被陳頊所休的則是柳氏,於是她便不無為難的說道:“但主母是何心意,妾實在難度。況且那李雅將軍,對妾等也多有關照,恐怕……”
“哼,我妻妾子息何勞旁人牽掛關照!哪怕夭於災禍,也是我陳門孤鬼。此徒之前仗勢欺人,既為唐公所扼,便應知是非,如今仍還賊心不死的糾纏,當真可恨!他若再來騷擾,我必告於唐公當面。唐公方今正與我叔合謀大計、共抗賊齊,又豈會為此區區跋扈小人有傷大計!”
陳頊聽到這話後,頓時便冷哼說道。
因為柳氏仍然未歸,他便於此繼續等待,因見這彭娘頗有幾分洗盡鉛華的樸素之美,不免便又被勾起欲意,示意這彭娘先將兩小兒推去別室,當即便要在房間中故情重溫。
彭娘與之久別,也不復當年情濃,這會兒便有些羞澀扭捏,便垂首輕聲道:“眼下尚是白晝……”
“賤婢,侍奉夫主是爾天職,豈因晝夜有別!”
陳頊聞言後臉色頓時一沉,久別重逢後他本就急於重新樹立起自己的權威,當即揮掌打在這彭娘臉上。
彭娘受此怒斥,只能流著淚將兩小兒推入內室,轉又返回此間,於席側撩裙伏案,回望陳頊顫聲道:“請郎主恕妾無禮……”
陳頊見狀才臉色稍緩,方待解衣合體,外間傳來人聲,他連忙示意彭娘起身,自己也闊步行出。
馬車行駛到了門前,剛剛陪著姚娘子歸家探親的柳氏落車立定,便看到自家院門中站立的幾名武士以及從房間中行出的陳頊,本來與姚娘子擺手作別時臉上的淺笑頓時僵住,整個人立在那裡呆若木雞。
姚婉兒也注意到柳氏的異樣與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