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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坐在講堂的側上方,對講學的內容興趣不大,視線在堂中打量一番,旋即便召裴漢入前小聲詢問道:“在署事員不是新增李伯山?他怎不在?”
“高平男新入臺府,還未深知學事劇要,在署辦公至晚,告因賀拔太師需有近侍看顧,便先離府歸鄉。”
裴漢有些侷促的低聲答道,心裡也意識到大行臺對這位新晉參軍頗為關注,大概今日前來旁聽就是為的聽一聽李泰的學術水平。
但之前分配衙署事務的時候,他跟薛慎卻把李泰排除在外,雖然也是對李泰的關照,但明顯是有悖上意的。
宇文泰聞言後便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直到薛慎一課講完,他才站起身來,直入衙堂而後說道:“將李伯山今日所作諸事呈來,往者不闢或謂不遇,但今既已入府,我倒要看看他何以獻我!”
在堂眾人沒想到大行臺對李泰竟然這麼關注,一時間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吩咐屬員將今日過桉文牘凡所有李泰字跡存留的全都取出來。
宇文泰將諸文卷略作翻開,嘴角便隱有譏誚流露,可當視線落在那一篇半成的“考成法”時,眸光頓時一凝,將此文卷捧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後便舉手說道:“速傳……罷了,明早李伯山入府,速著他登堂來見,午時以前,我都在府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