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信心。但明天之行,齊青玉並沒打算帶陳芝去。
最後陳芝以一套天藍質地粉花提花羅裁成的交領襦裙配了一條喜慶的紅色宮絛,再選了一枝純銀鳳頭簪子,大功告成後興奮地請齊青玉來看。
齊青玉不置可否,側身瞥了李子一眼。
李子意會這是要她出面說道,壞人她來做。“你得要看這襦裙是素邊還是花邊、銀邊、金邊,若是素邊就不能配宮絛,這是最基本的衣冠之禮。還有,一切的鳳形簪飾,沒有功名的平民百姓子女不許用。”
李子嗓門本來就粗,板起臉來時面相更有些兇,陳芝給她訓得一愣一愣,窘迫得紅了臉,就差沒哭了。
可是陳芝沒為自己辯解,強忍著眼淚,連忙放好紅宮絛,取來一條銀地青花紋的衿帶,“李子姐姐,這個可好?”
李子沒說話,斜眼瞄向齊青玉,陳芝連忙又問她的意見。
齊青玉一點都不喜歡在這種時候穿這衣裳,她的衿帶該用最軟最柔的輕雲紗裁出,要不就是色彩絢麗的雲錦!
為什麼要穿這樣素素的棉質衣裳?
越想齊青玉就越生氣,不過也只是在心裡氣一氣罷了,臉上表現出誠摯的喜歡之情來,滿意地拍了拍手掌。
晚上,心情大好的齊青玉硬是拉曾氏出去遊秦淮河。
“母親,難得這兩日沒下雨,我們看看有沒有新鮮玩意。到時捎點回去。”齊青玉意有所指地眨巴了下眼睛。
曾氏這才想起,到時回豫章時有一輛空馬車。是得捎上些手信禮物才像話。她不由得來了精神,想讓齊青玉一起去。齊青玉卻想去逛夜市。不想到東市,便讓黎嬤嬤、陳鏢頭一起陪曾氏到東市去。
分開前,齊青玉悄悄地對曾氏說:“母親,可別省銀子。還有,我孃親不是說擇了吉日要扶正嘛,母親給帶一匹紅綢回去做喜裳?”
曾氏神情微黯,爾後點點頭,囑咐李子和陳芝照顧好齊青玉,示意黎嬤嬤走了。
齊青玉覺得自己處理還是不夠細心。曾氏心情剛好,不應該和她提起這個。可是總得面對,與其讓嬸幾個尋機攛掇她二人的關係,不如讓曾氏忍痛成全。
齊青玉和李子等人沿著燈火通明的河畔走了一段路,突然望見河邊開闊處拍著花舫,稍稍回身對相南說:“我要見秦柳煙。”
相南有些迷惑,他不認得秦柳煙。當然,若是個出名的,還是能找著。“六姑娘你稍等。我現在就去打聽。”
齊青玉頷首,往前面不遠處的雕花拱橋旁的園子走去。
李子好奇地問:“六姑娘找那個秦什麼幹嘛?”
齊青玉睨了她一眼,連個名字都記不住,還問什麼。
李子碰了灰。不敢再問。
園子四面空曠,載花植柳,八角亭臺每隔十多丈便有一處。一共有三處。
齊青玉坐進了其中一處,趴在木柵欄上眺望遠處水光柳色。然而目光總是會被亮如白晝的花舫吸引了視線。
花舫甲板設有雅座,舞女衣香鬢香、舞姿翩翩。還是挺入流的,沒有赤果果的挑逗之態。
陳芝和李子都留意著齊青玉,當然知道她淡淡的目光落在何處,兩人臉上都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紅暈。
“李子,昨日明叔他們辦什麼要事?”齊青玉意有所指,希望李子會坦然相告。
“那天不是有兩賣鱸魚的嗎?”李子想了想,“我爹捉他們去了,據說藏在一條花舫裡頭,摸了底細暫時還動不得,想等遲點再行動。”
“那些魚不是煮了吃,也沒問題。”
“可能是來看你有沒有吃小青桃。”
大概只能這樣解釋了。齊青玉點點頭,沒繼續這個話題,折了支柳枝輕輕地划著水玩。
陳芝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