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玩笑。
吃了兩天藥,好了許多,章晨又替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讓我在家靜養。我怕耽誤章晨在黨校的學習,影響不好,就讓他忙他的,不要管我,我能料理自己。章晨對我這個婦產科護士照顧自己的能力比較放心,安心地去忙了。
那天下午,我躺得實在難受了,就起來到陽臺上站一站,呼吸一下春天的空氣。天氣很好,天地間有一種遊絲般的光線在樓與樓之間晃盪,這是春天這個季節裡才有的,我的心胸一下子寬敞了許多。一縷風吹來,帶著淡淡的香甜,是洋槐花的香味。洋槐花香是我最喜歡的,一聞到它就讓我想到過去美好的少女時光,還想到二癢和三癢。果然是,女人從香味中尋找自己的過去,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洋槐花的香味在我的體內張揚著,我深吸幾口,想把這份造物恩賜的香甜帶給我的寶貝,讓他或她在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以前,品嚐一下這複雜的世界裡還有這麼純的香甜,不要為到這個世界上來而感到後悔,要有勇氣,要撐住!與媽媽合作,要讓媽媽的保胎成功!
這個想法完成以後,我不禁對自己一笑,撫摸著肚子,感受寶貝的動靜。我的寶貝很安靜,我的寶貝睡著了嗎?
我對著美好的春光笑了。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我對肚子的寶貝說,來,讓我們一起聽爸爸的電話吧。
我接了電話,因為沉浸在做母親的喜悅裡,聲音和語氣變得溫柔委婉。但電話裡傳來的不是章晨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說,我是單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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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有單偉訊息,大約有半年了吧。聽陳紅梅說單偉和幾個東北戰友一起到俄羅斯去做什麼生意去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讓我略微吃了一驚。我問,他怎麼知道我家的電話的。他說,到醫院辦事,順便看你,你不在,說你生病了。陳紅梅告訴我的。
陳紅梅與單偉的聯絡是從那一次我們衛校校友會之後,逐漸加強的。這我知道,陳紅梅在辦公室不止一次打單偉的手機,大著嗓門,說單總好,單總最近在忙什麼。聽說,陳紅梅正在談的一個對像就是單偉介紹的,不知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看來單偉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更不知道我在保胎。要不然,他不會說,我還以為你們在醫院工作的人都不會生病呢。啥病?單偉問。
我說,小毛病。
單偉嬉皮笑臉地說,小毛病?婦科病?
我也笑笑,無所謂地說,是吧。
單偉說,晚上能出來吧,一起吃飯,都好長時間了。
我說,不行,不方便。
單偉說,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就是同學見面,說說話嘛。如果不行,把你家章主任也帶上,我陪他喝兩杯,再鬥一回,上次我差點被他把我灌倒了!
我說,改天行嗎?
單偉還在堅持,我也堅持,後來單偉妥協,說明天晚上吧,後天我要去東北,說不定又要幾個月才能回來。
單偉的語速很快,不容插話。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從內心裡講,我是不願意最近跟單偉見面的,因為在我懷孕的時候,我不想讓任何一個人、一件事來打擾我平靜美好的生活。我等待著相夫教子的日子的來臨,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期盼神的出現。但是,我也瞭解單偉的性格,如果我不與他見面,他會很失望,同時也不會罷休的。不是說單偉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而是他會對自己作為男人的魅力和價值產生懷疑,從而走到任性固執的地步,到那時候,就更不好處理了。
本來,我想等章晨回來以後,把單偉請吃飯的事跟他說的。如果章晨能陪我一起去和單偉見面,我心裡更坦然一些,與單偉的相處也更從容自然。去年,單偉約陳紅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