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門麼?準備何時成親啊?”
“請大人挑個好日子吧!”
清朗聲音側面高階上響起,我猛然轉頭望去,那臺階上,長髮一絲不亂,黑衣罩著挺拔身軀,面色自然,眼睛明亮的……竟是狐狸!
身子朝左側一歪,我驚得差點站立不穩,花葉似早有準備,手從我肩上迅速挪下掐住我的腰,快不過半秒,我已直直立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狐狸身上,沒人看到我那細微的一顛。
王輔臣臉色沒變,他身邊兩個藍衣人卻好象震了震,目露驚訝之色,彷彿未想到狐狸會出現在他們眼前。我無暇再多觀察他們的反應,眼睛定在狐狸身上就再也挪不開去,他……他看了我一眼,眼波一轉,妖色立現,唇邊泛起柔笑,與傷前模樣沒有任何差別,我腦中一陣恍惚,他受傷了?他沒受傷?
王輔臣笑道:“阿楠今日起晚了?”花葉立刻介面:“他呀,平日睡得比這還晚呢,不掀了他的被子他是不會起的。”
狐狸道:“請大人進廳坐。”
王輔臣搖搖頭:“出門就是散散悶氣,不進去了,你陪我去那小園中走走。”
我不錯眼珠子的瞪著狐狸,他真的像是睡了一個好覺剛剛起床,一副精神爽利的模樣,朗聲答道:“好!”說罷下了臺階,身形穩定,腳步踏實,下巴微揚,傲氣依然,縱觀在場幾人狀態,說誰生了病也不能說他生了病!
狐狸陪在王輔臣身邊向小園兒走去,我見他們全轉了身,立刻望向花葉,她桃花似的粉臉在一瞬間變的鐵青,腮骨處咬得極緊,死死抓住我的手,扣著牙關說了聲:“跟著走!”我剎時明白過來,狐狸他……是裝的!
心瞬間碎成了千萬片,每一片上都紮了一根針,每根針上都連了一根線,千萬條線就連在前方狐狸的腳步上,他每走一步,我的心之碎片就刺痛千下,他每笑一聲,我的血液就凝固一寸。那前胸上,肩胛上沒有經過縫合的刀口,在撕裂麼?在流血麼?他怎麼受得住?他怎麼忍得住?我想捂住臉痛哭一場,可我的手被花葉緊攥著,只能任她牽著我,像牽著木偶。皮肉筋骨麻木,血液全數凝結,他們終於走進了小園兒。
雲風比我沉得住氣,看見狐狸出現那一刻,他就沒有表露過半分驚異,此刻更是掛上了一臉笑意,掏出帕子對王輔臣道:“大人,雨溼石凳,擦擦再坐。”
王輔臣搖頭道:“不坐了,隨意看看,這幾棵銀杏倒是長的很好,可是建園就在此處?”
狐狸語調輕快:“不錯,當初建園就是看中了這幾棵百年銀杏。”
“嗯。”王輔臣揹著手繞著小園溜達了一圈,我與花葉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我低著腦袋,不敢再看狐狸的背影,每看一眼,都覺得自己遭了凌遲般痛苦。
“那位……呃……謝姑娘是嗎?”王輔臣忽然喚我的名字。花葉用力一捏手,我驚醒抬頭,見他正迴轉了身子對著我,努力控制著全身肌肉,我又施一禮道:“是的,大人,我叫謝三毛。”
不出所料,他聽了我的名字狀似開心的呵了幾聲,突然問道:“謝姑娘可認識一位異國男子?”
感覺花葉腳步一動,我急抬肘輕晃了下,抬頭答道:“認識的。”他想殺我一個措手不及,想看我驚慌失措的表情,我這心神若穩不住就要被他抓住把柄。
“嗯”他點點頭,“你們的家鄉在一處?”
狐狸腳步向我挪來,臉上表情雖似輕鬆,眼底卻有壓不住的心驚。他怕我答錯話,他怕我露了端倪。
在我身邊站定,他抬手摟住我的肩膀,親暱低頭道:“回大人的話呀。”
我微笑著點點頭,衝王輔臣道:“哪裡,我是中土人,他是西洋人,家鄉自然不在一處。”
王輔臣眯起鴟目道:“那謝姑娘是如何認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