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裡有著藏不住的驕傲,便如受矚目的那人是她自己一樣。
“你成天與牟允恩在一起,他沒有告訴你嗎?”亦笙隨口問道。
“我們有保密規定的,很多事情除非確定了可以公佈,否則是不能隨便問,更不能隨便說的,允恩這個人又是最講紀律。”宋婉華微微笑著開口。
於是亦笙也就一笑,不再多說。
紀桓不在的日子裡,她的生活簡直可以用單調來形容,偶而馮維麟會來看她,約她一道出去遊玩,然而她卻總是不大願意去的。
一見到他,便會想起過去與他和紀桓在一起的時光,那樣美好,然而現在,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更不願的,是見到如今與馮維麟同住的那人。
明明知道不應該,卻總覺得那人鳩佔鵲巢,控制不住地遷怒,也再沒有去過馮維麟的宿舍。
她在法國的交際圈子本就不大,過去成天便是圍著紀桓打轉,現在連馮維麟她都不願意見了,所以經常在一起的,除了同學,便是宋婉華。
有些時候,她也奇怪,自己究竟是因為天性涼薄,還是所有的熱情都在紀桓一人身上耗光了,不然為什麼那樣頻繁地與宋婉華他們接觸,更親眼看到他們的蓬勃熱情,他們也都在有意識的想要影響她,說動她加入他們,一道為主義為革命而奮鬥,自己卻總是無動於衷?
她與他們一道,參加他們的活動,除了因為擰不過宋婉華明顯的好意以外,她自己,也是寂寞的。
宋婉華牟允恩他們一幫人的激情四溢與熱火朝天的幹勁,雖然感染不了她,卻無疑可以驅散一個人獨處時噬骨的孤單與思念。
這樣看來,自己還真是自私得緊。
她正在自嘲的想著,卻看見最中心的趙世炎站了起來,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情緒激昂地開口道:“同志們,今天請大家到這裡來聚會,是為了宣佈一個好訊息。我們在去年的十一月曾以‘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的名義寫信給團中央,表示我們願意附屬於國內青年團,成為其旅歐支部的意願,已經由維漢同志攜帶回國並轉交。而就在三天前,我們收到了中央的回信,正式同意我們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會場霎時沸騰起來,又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發言與掌聲,最後牟允恩站了起身,以一種很富有感染力的語調做了會議總結——
“同志們,我們現在已經正式成為‘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的旅歐成員了,我們已經一同站立在共產主義的統一旗幟之下了,我們是何其的榮幸?自從赴法求學以來,現實的殘酷讓我們認識到單純的勤工儉學運動是不能救中國、不能徹底改造中國社會的。而我們原來所有過的信仰,諸如無政府主義、工讀主義、基爾特社會主義和許多不切實際的幻想,都不能真正救國強國。惟有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才是我們需要的最先進的武器,只有走十月革命的道路才能讓中國重新站在世界的前列!今天在座的諸位,有我團成員,有共產黨員,也有許多其他進步人士,每一個人都任重而道遠,今天,藉著這個好訊息,讓我們一道共勉之,一道為了中華之崛起而奮鬥!”
霎時之間,整個會場掌聲雷動,亦笙覺得身旁的宋婉華都恨不能將自己的雙手拍爛,否則不足以表達內心的激動之情。
待到牟允恩在散會後找到她們,婉華的眼睛裡仍有著未能平復的興奮之潮,“允恩,你剛才的講話實在是太有感染力了,就像這個好訊息一樣鼓舞人心!”
“主要是這個訊息實在令人振奮,我也不過是有感而發。”牟允恩微笑著說。
而與他一同過來的趙世炎笑道:“婉華同志,你不能厚此薄彼呀,怎麼,我的講話就不值一提了?”
宋婉華臉一紅,連說不是,與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