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拼了命,也一定要救他出去的。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而剛剛,她也沒有在韓從安眼底看到愧疚。
走在幽冷深邃的長廊裡,韓芸汐雙臂相擁的,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孃親的死,真相是什麼?她父親又是何許人也?
那麼多年過去了,她該從何處調查起;茫茫人海,她又該從何處找起?
天心夫人為何會懷了孩子,卻嫁給別人?
是因為絕望,還是迫不得已?
她那樣傳奇的女子,在天寧帝都住不到一年,就驚豔了一個時代,她是在什麼情況下,未婚就懷上孩子的呢?又或者,其實在來韓家之前,她已經成婚了?
父親,還在人世上,知道她的存在嗎?
許許多多疑問困擾著韓芸汐,知道越多,疑問就越多。
最後,她嘆息一聲,收好韓家家主象徵的庫房鑰匙,她想,有時間還是得到韓家故地去瞧一瞧。
當然,此時韓家正亂著,韓芸汐暫時沒心情去湊熱鬧,決定先讓那幾位尖酸刻薄,陰險歹毒的夫人們先鷸蚌相爭一番。
出了天牢,韓芸汐悶悶不樂的,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直到天黑才回到秦王府。
天徽皇帝頒佈大赦天下令的同時,也公開了太子怪病的實情,三日之後,太子重新上朝,參與朝政。
太子可是儲君,他一出山,天寧朝廷必是暗濤洶湧的。
雖然韓芸汐醫好太子的事情並沒有公開,但是,在上層圈子裡早就傳開了,怨恨韓芸汐的總比感謝韓芸汐的要多。當然,刮目相看者是最多的。
這些,韓芸汐都沒感覺到,幾日下來她都窩在芙蓉園裡。
龍非夜幾日不回來了,宜太妃上一回估計被她氣得不輕,也沒來找麻煩,而那幫下人們沒一個敢怠慢她的,韓芸汐的日子總算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只是,她終究為天心夫人的事情而心事重重,每每打聽韓家的事情,都被告知韓家誰誰誰和誰誰誰又打了一架,誰誰誰又倦了細軟逃了。
當然,韓家三大夫人是不會逃的,一邊為家主之位爭得頭破血流,一邊想方設法要見韓從安,可惜,因為沒門路哪怕是使銀子都見不著人。
這日,韓芸汐正在翻看龍空醫學院的介紹,小沉香來報,“主子,聽說醫學院的人去韓家了,撤了韓家家主醫學院理事的頭銜呢,拿走了理事的令牌。”
這是早料到的事情了,韓芸汐特意翻看起醫學院的介紹,正是想找找線索。天心夫人之所以能幫韓從安當上理事,或許在醫學院會有些關係。
為了這件事,她又去了一趟天牢,無奈,韓從安竟說天心夫人只是教了他醫術,嫁給他一年不到就死了,能當上醫學院理事,更多的原因是他個人的努力。
韓芸汐氣得都不想再看到他,要調查醫學院的事情,找顧北月幫忙應該也幫得上的。
原以為顧北月是個大忙人,得提前預約才能見到,誰知,韓芸汐上午讓人送信去顧府,下午顧北月就能見她了。
兩人約在天寧帝都最大的茶樓,茗仙樓。
一見到顧北月,韓芸汐都驚了,忍不住想起一句詩,陌上少年顏如玉,誰家公子世無雙。
沒想到顧北月脫去那一身束手束腳的簡樸醫衫,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竟會如此好看,如果不是看到他眼底那一抹淡然從容,韓芸汐都真懷疑自己認錯人了。
白衣映出了他勝雪的肌膚,乾淨的氣質,出塵的飄逸。
他的溫柔,並非陰柔,不帶女子氣,而是一種說不出味道的男人味,像是香水,令人一嗅到,就覺得特別安心,就會難以忘記。
韓芸汐曾經玩笑道,顧北月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佛,顧北月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