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一秒封官,後一秒就下派任務,而且還是去皇后那!
皇后不是病了,是瘋了。在她被送去西山之前,顧北月看過,束手無策,而她去了西山後,太后和國舅府又多次請醫學院的神醫瞧過,一樣無能無力。
那是心病,無藥可醫,或許明日想開了就好了,或許一輩子都瘋。
說是過去瞧瞧,可一旦韓芸汐真去了,極有可能就得在西山守著皇后,直到她的精神恢復正常。
天徽皇帝這不僅僅是想把她從龍非夜身旁支開,而且也是在為皇后和長平公主報仇吧?
這一招夠絕,夠下作!
韓芸汐遲遲沒回答,龍非夜面色冷峻,看得出來隱隱有了怒意,但是,他始終沒開口。
太后又一次拉住韓芸汐的手,語重心長道,“芸汐,你娘救了哀家的性命,你救了太子。把皇后交給你,哀家才放得下心呀。”
韓芸汐在心裡呵呵了,這話擺明是告訴她,事情就這麼定了,她沒有拒絕的餘地了。
“太后,皇上,臣妾會解毒,但不會醫病,恐怕愛莫能助。”韓芸汐委婉地說。
“會醫病的全都醫不好,或許你這個不會醫病的去瞧了就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韓太醫,明日到太醫院那報個道,這些天和顧太醫探討探討。待太后壽誕之後就出發吧。”
韓太醫……
連稱呼都改了,無疑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韓芸汐又一次用餘光朝龍非夜瞥去,只見他的不高興全寫臉上了,可就是沒說話。
韓芸汐想,這前聖旨後命令的,龍非夜也愛莫能助了。
除了先領命下來,還能怎麼辦?
“下官遵旨。”韓芸汐說得那個不情願呀。
一旁龍天墨緊緊握著拳頭,正想開口為韓芸汐說話,卻被始終沉默的榮親王一把按住了。
“天墨,小不忍則亂大謀。”榮親王低聲,
這個時候,誰對韓芸汐好,就意味著和天徽皇帝對立。榮親王並沒有干涉皇位之爭的心,但是,他還是比較看好龍天墨的,所以,這一路從醫城回來,他沒少提醒龍天墨離韓芸汐遠一點,救命之恩待他登上皇位再報不遲。
皇族宮鬥,就在於一個忍字!
“她此去……必定會吃苦頭的,性命都堪憂。”龍天墨不是心急,是心疼。
西山,那是皇族的別宮,是一個死了人都不會有人知道的地方。
“秦王都坐得住,就你坐不住?”榮親王低聲訓斥,話外之意是,秦王都沒辦法,你又能怎麼樣?
龍天墨不甘心,可是,他最後還是悻悻地鬆開了拳頭。
一場家宴,賞賜和封官,恩威並施。
天徽皇帝心滿意足,特意令下人拿來好酒,只可惜,龍非夜並不給面子。
“母后和皇兄如果沒有別的要事,我們先告辭了。”
他每次不都這樣?來了說事,沒事就走,一刻都不會多留,一句都不會多說。
太后煞是認真說,“你們也剛回來,早些回去休息。非夜呀,成婚這麼久了,也該讓你媳婦的肚子有訊息了,宮裡宮外閒言碎語可不少呀。”
這都要讓她去西山了,還提這一茬?
韓芸汐整個人都不好了。
“嗯。”
龍非夜難得出聲,牽著韓芸汐就走。
這傢伙的手心一直都是炙熱的,可此時此刻卻涼得嚇人。
走著走著,韓芸汐終於才發現龍非夜整個人都陰沉沉的,他不是緘默,而是慍怒。
“龍非夜,西山……”
韓芸汐正要問,龍非夜卻將她另一手拉過來,不言不語脫下那個翡翠鐲子,隨手就丟到一旁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