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又問,“那你知道‘爭’嗎?”
睿兒搖頭。
“睿兒,不是你的東西,再喜歡,都不要隨便拿。記住了嗎?”龍非夜認真說。
或許,用“拿”這個詞,睿兒更能明白。
果然,睿兒點頭了。
龍非夜笑了笑,又道,“但是,可以爭。爭到了,就是你的。”
一聽這話,原本正要反駁龍非夜的顧七少便閉了嘴。
龍非夜最後這句話,他倒是很認可的。
喜歡的東西就去爭取唄!
爭,可是一門大學問。
跟什麼人爭?怎麼爭?能不能爭?憑什麼爭?爭的底限是什麼?爭得之後是棄,是珍惜……這些事,現在交睿兒,睿兒也不明白。
但是,龍非夜知道,將來都是要教的。
或許他教多一些,或許韓芸汐教多一些,或許,顧北月教多一些。
他擅暗鬥,韓芸汐擅明爭,而顧北月的境界或許更高一些,不爭而勝。
爭奪天下容易,守江山難,而這守江山裡的“守”字,藏了多少明爭暗鬥?
睿兒是太子,是守江山的第一人,睿兒要學的還好多好多,他的路才剛剛開始呢。
龍非夜怎麼會結交睿兒拿了紅包銀票的事情,他不過借這個事交睿兒一個字,“爭”。
或許睿兒還不懂,但至少他知道了這個字,記住了這個字。
“爭”睿兒跟著龍非夜念。
“對,爭。”
龍非夜立馬令人送來筆墨紙硯,當場揮筆寫下一個大大的“爭”字。
睿兒早就開始認字了,也見著陌生的字,他就湊過來,認字地問,“父皇,爭?”
龍非夜只是點頭,沒有再說話。睿兒便趴在一旁,認認真真地看著這個字,默默得記著。
這麼小就學認字,還養成了如此好的習慣,自然都是顧北月那位太傅的功勞。
或許,龍非夜給予兒子最珍貴的,不是雲空天下,而是顧北月這位太傅。
小糖糖雖然能聽懂很多話,也能說很多詞,可是,她都還沒有開始認字呢!
小糖糖其實沒得到多少教育,一歲之內是奶奶和靈兒阿姨帶的,除了玩還是玩,一歲之後,跟了孃親幾個月,天天跑山野裡種花,要不就是守在爹孃身旁,看爹爹擺弄暗器,看孃親敲打算盤。
她看著皇帝伯伯寫的那個大字,也喃喃地跟著唸了起來,“爭……”
寧靜之前見識小睿兒的早慧,並不覺得奇怪,畢竟有龍非夜和韓芸汐這對父母,早慧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今見小睿兒都還未滿週歲,便識字了,尤其是看龍非夜這般教導睿兒,寧靜是真真的意外呀!
三歲看大,三歲之前的教導是潛移默化的影響,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影響。
唐離女兒上天了,護短又溺愛,寧靜第一次當娘,自己一身的大事小事,都沒認真思考過小糖糖的教養問題。
唐離,她是不指望了。
她暗暗地想,無論身處唐門,還是流浪在外,無論她和唐離同唐門鬧到多僵的地步,女兒的教導必須是第一位!
大年初一,在唐離的建議之下,大家都喬裝打扮,帶了孩子到附近的小鎮上湊熱鬧。
兩個孩子都沒見過那麼熱鬧的場子,皆是無比興奮。
他們開心了,大人們自然也是開心的。
至於空紅包的事,龍非夜對韓芸汐說,“且隨它去,看那些老夫人什麼反應,再議!”
韓芸汐知道回宮之後,又得面對煩人的事。不過,這幾天她還是玩得很開心的。
到了大年初四,龍非夜就準備啟程回雲寧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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