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深說不用。
「沒關係,很簡單的。喏,下好了,你想看什麼新聞點一下就是。」夏語冰將平板塞到他手裡,又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像個嘮叨的老母親,「而且雷雨天不能隨便開電視,你不知道嗎?」
正說著,微信影片音響起。
「我和我爸影片去了,你先看著啊,看完一個自動播放下一個就是。」夏語冰指了指他手裡的平板,一邊上樓一邊接了影片電話。
二樓臥房的wifi訊號要好一點,夏語冰坐在床上,對電話那頭說:「爸爸,吃飯了嗎?」
影片中的夏宗澤穿著一身藏藍的西裝,頭髮往後梳得一絲不苟,眉目鋒利,應該是剛下班。見到女兒的笑顏,他似乎楞了一下,低頭點燃了香菸,而後才笑著說:「還沒吃,剛到家呢。小語,你都好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笑過了。」
夏語冰摸了摸嘴角的弧度:「有嗎?」
夏宗澤點點頭:「有。在老家很開心?」
「開心呀!肯定是你太忙,不關注我,所以才覺得好久沒看見我笑了。」夏語冰雖然嘴上逞強,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心想:難道自己對爸爸的態度真的有這麼差?
「小語,那邊下雨嗎?」
「下呢,下了好幾天,將籬笆牆都吹翻了,但是第二天不知道被誰修好了,我還以為是我哥修的,結果不是。」
「喲,都叫上『哥』了?」夏宗澤坐在電腦椅上,抖了抖菸灰,打趣她。
夏語冰揉了揉鼻子說:「哈哈,我突然覺得有個哥哥挺好的,你當年和媽媽為什麼不給我生個哥哥呢?」
夏宗澤笑著說:「我倒是很想提前給你生個哥哥出來,但你媽不同意,說不能荼毒學生,堅持等到我過了法定婚齡才正式和我在一起。」
夏宗澤和媽媽是姐弟戀,也是師生戀。媽媽讀書早,小學又連跳兩級,二十三歲就碩士畢業,後來留校做過一段時間助教。但因為她的導師長期生病,很多課程都是她替導師去上的,一來二去,不知怎麼的就招惹了比自己小三歲的校園小霸王夏宗澤。
夏宗澤說,是他先追的林緲老師。
用夏宗澤的話來說,他一個經濟學高材生每天跑去聽林緲的國畫鑑賞選修課,林緲老師還天真地以為他是一位遺落在在資本主義銅臭中的藝術天才,誰知窗戶紙一捅破,可把她嚇壞了。
夏宗澤平靜地說著她和林緲的往事,如數家珍,說著說著,他眼底有些落寞,按熄了香菸。
夏語冰其實知道,爸爸心裡一直都有媽媽,哪怕他現在接受了徐苗,心裡也還留著一個叫做『林緲老師』的位置,並且,永遠不會動搖。
大清都滅亡一百年了,她卻還要求自己的爸爸從一而終,是不是真的太殘忍了?
父女倆分開的這短短半個多月,夏語冰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想通了。
「爸爸,我其實……」
「小語,感冒好了沒有?」夏宗澤轉移了話題。
「早好了。」夏語冰沒敢說前幾天還吃了燒烤,免得夏宗澤擔心她復發。
「爸爸給你買了兩箱泰國大山竹,多吃點對身體有好處,明天就給你寄過去,加急快件應該隔天就能到。你分一半給鄰居們,剩下的你和你哥趁新鮮吃。」夏宗澤覺得這樣還不夠,問道,「你還要什麼嗎?爸爸給你買了,明天一起寄過去。」
夏語冰想了想,夏天不吃冰淇淋的話,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鄉下賣冰棒的地方要走很遠,而且大多口味她都不喜歡,一直想自己動手做一些吃,反正園子裡多得是吃不完的水果,做水果味冰淇淋最好不過了。
想到此,她說:「想喝牛奶……對了爸爸,你再給我買幾盒鮮奶油過來吧,還要泡打粉和抹茶粉,小區外的超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