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寶物傳出去折損‘六守’威嚴,倒不如認他做個虛名尊主,以供奉之名將寶物獻出。
這事傳了開,自然引起軒然大波,先不說莫名多出的尊主之位,若是將不世珍寶都盡數交由他手中,那武林大會和武林莊還有什麼必要存在呢?
不過這反對聲討聲並未持續多久,南榮十三簡單暴力,有不服的只管來找他,只動手不動口,打到對方服為止,眾人也由此明白,就算不雙手奉上,若是被他看上了,這世上絕沒有他搶不來的東西。
江湖中本就以武為尊,南榮十三又少過問事非,礙不著自家利益,也就沒人再想去自討晦氣。幾十年下來,他功力不退反進,期間也有人不甘心前去挑釁,都被他輕鬆擋了下來,偶有觸犯到他逆鱗的,眾人也藉此見識了他狠辣手段,因此對他更為敬畏,年輕一輩更是將他作為神祇膜拜,他這傲視群雄的尊主,也就逍遙快活的當了一輩子。
南榮十三性情怪異,他獨來獨往,不與人親近,一生中從未結交過任何一人,只在年近不惑時,每每被人撞見,肩頭都必臥有一隻黑羽渡鴉,逗弄伺喂,舉止親暱。
“這南榮肆意一生,令多少人豔羨?!只是他飄忽不定,就連死後屍身都讓人遍尋不著,他位為尊主時,收集起來的那些個珍寶也就跟著不翼而飛了。”
方臉男子口才不錯,聲情並茂直把座上各人聽的唏噓不已,沉浸在江湖舊事裡半晌回不過神。
良久,不知哪桌上有人出聲問了句:“你說了這半天,這跟今年武林大會要搶奪的寶物有什麼關係啊?”
“對啊,那什麼黑毛畜牲,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倒是講清楚啊。”
聽了這話,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附和著要讓方臉男子說個明白。
方臉男子一拍桌子,將亂哄哄的場面鎮壓下,瞪著眼嚷嚷:“嘿,我剛說什麼來著?南榮晚年身邊只有一隻黑羽渡鴉,知道什麼是黑羽渡鴉嗎,不就是隻黑毛的鳥嘛。”
“你是想說武林大會上出的,就是那南榮尊主養的一隻鳥?”
“要不說這武林大會稀奇呢,黑毛的鳥那麼多,誰能從裡面單單認出一隻來啊。再說,那鳥到現在該有一百多歲了,要還能活到現在,那還不成精了。”
“就算是真的,人都死乾淨了,到現在還要只鳥幹嗎啊?”
堂上一時為著這隻鳥又開始議論紛紛。仁王見八卦的差不多了,這才轉頭看向皇帝:“剛剛忘了問,六弟你們此來,也是為著武林大會?”
“嗯。”皇帝點點頭,順手又剝了瓣桔瓤遞到薛歷川嘴邊。
“武林大會最短也要三天才能結束,從這裡趕回京城路上也要耽擱幾日。嚴展玉那裡倒是好糊弄,可是寧樓鳳不會讓你好過吧?”仁王料定了皇帝是偷跑出宮,十七便要開始朝會,那時群臣
發現天子不在朝堂,那可就有趣了。
“寧樓鳳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不勞你費心。”
皇帝冷哼,將仁王那點想要辛災樂禍的心思戳破。
仁王笑了笑也不在意,抬眼看到對面薛歷川,見他腰桿筆挺的靜坐著,皇帝給他什麼便吃什麼,坐在九五至尊的天子與皇室貴胄的王爺旁邊,面上也不見拘謹。
皇帝對江湖事從來不上心,突然丟了朝政跑到這來參加什麼武林大會,不用想也知道是為著眼前這人。仁王夜間償了心願,雖然沒做盡興,到底還是佔了那人的身,他心情順暢,便想著幫皇帝一把,當下便明知故問衝皇帝道:“你又不喜打殺爭鬥,怎麼想起來這武林大會了?”
“年前答應了別人,要送他份大禮來著。”
這半晌過去,皇帝欲、求不滿的怨氣也散了乾淨,又像往常一樣耐心的把吃東西這種事,變成一種愉悅身心的調、情行為,仁王問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