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唯一的徒兒,而且未經我同意,決不能另拜明師。”
姜惑點頭應承,又追問道:“請師父告訴我,父親現在何處?”且諾態度忽然轉為冷淡:“你忘了師父說的話麼?必須先完成使命,才能重見你父親。”他瞅見姜惑眼中的不服之色,又補充道,“徒兒不要誤會,師父不是以此要脅,而是你若不能完成使命,非但不能重見父親,就連你自己亦會流落在兩界之間,經受無窮無盡的折磨。嘿嘿,那時你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漂泊流亡之苦。”
姜惑聽得膽戰心驚:“莫非父親如今有難?我的使命究竟是什麼?”
且諾一字一句地吟道:“泱泱西峰巔,釣翁遇少年。此子出幻諤,九鼎伏三千。丹貯騰龍膽,性靈脩試煉。聲響若雷鳴,翅翔九重天。日月綴其眼,蛇血潤其面。勇者探其手,破界亂世間。”
姜惑記憶極好,立刻把這十二句奇怪的話牢牢記在心間:“其中深意還請師父解說。”且諾道:“這是數千年前流傳下來的——破界預言!”他頭顱微垂,雙掌合十,態度極其肅穆,沉聲道,“自從日月初蒙、盤古開天闢地以來,這天地間的生靈無分貴賤,只有一種,那就是天人!而直到女媧大神捏土造人,又創造了花鳥魚蟲、飛禽走獸之後,世間萬物才得以存在。其時人類雖然只是天人們排遣寂寞之物,總算還能得到些眷顧,至於那些修得氣候的山精魅怪,以及遊蕩於空谷荒野的魂靈,則是屬於最底層的生靈,受盡欺凌。然而天人們逍遙的日子過得久了,亦不免為了些許小利爭鬥,可惱他們法力巨大,破壞力極強,視爭鬥如玩鬧,卻苦了在大地上生存的人類、妖魅與鬼族。就如那共工頭觸不周山,令天河倒流,若非女媧繡石補天,大地早已淪為一片汪洋。
“起初人們尚能忍受,誰知後來諸神越鬧越不像話,金烏王諸子爭寵,十日齊耀天空,地裂河涸,草木生煙,這才引發人類聯合妖、鬼二族的共同反抗……”
姜惑聽得暗暗心驚,緊皺眉頭,人類這般以卵擊石,對抗天人,一不小心豈不是要落得亡族滅種?且諾瞧出姜惑的心思,嘿嘿一笑:“這並非是人類自不量力,而是事關生死存亡,不得不與天抗爭。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拼力一搏,或有轉機。至少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們知道,人類雖然渺小得不堪一擊,但亦有自己的尊嚴!”
姜惑雖覺得那且諾語氣間對天人大有不敬之處,但這句話甚合他倔強孤高的心意,不由鼓掌叫好。
就聽那且諾續道:“那些天人們當然不會將人類放在眼裡,十分輕敵。誰知千妖凝精煉就震天弓,萬鬼焚身製出穿雲箭,再加上人類的神射手后羿的驚世箭技,竟然一舉射下九日。大地重歸清涼,江河不再幹涸,人類與天人的第一戰,竟以人類的勝利而告終。”
姜惑忍不住插言:“那些天人豈會就此罷休?”且諾點點頭:“不錯。金烏王痛失九子,立刻便要率金烏勇士征討人、妖、鬼三族,若成行,便將是大地萬物的滅頂之災。但諸天人中亦有同情人類的明智之士,因不忍見大地災禍橫生,力阻金烏王。雙方各執一詞,爭辯不休,終於大打出手。於是,在天人征討人類的戰爭之前,便已分為兩派,一派以金烏王為首,一派以桑伶星君與幽冥星君為首,開始了一場地動天驚的大戰。在天界,這一場戰役被稱為梵天之戰! ”
姜惑舒了口氣:“想必是金烏王敗了,所以人類才可以繼續生存。”
“不!敗的是桑伶星君。”且諾長長嘆了口氣,“畢竟願為人類開罪金烏王的天人又有幾個呢?何況金烏王攜風雲雷電雨五路天將,各各法力高強,更有各路天人暗中相助,這場梵天之戰的勝負根本沒有懸念。”
“啊!那人類豈不是……”姜惑惋惜長嘆。且諾續道:“不過因為梵天之戰牽扯到近千位天君,終於引起了三位天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