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盛家,早些年也算是姜州城裡排得上名號的富戶,盛興泰綢緞莊那在上海灘也是能掛得上名號的。
只可惜盛家老太爺死後,盛家幾個兒子爭權奪利,無心經營,盛興泰每況愈下,到如今,已是大不如從前。
顧景舟的車到了盛家門口,隨行的衛隊長一早就敲開了盛家的大門,盛家大廳裡燈火通明,所有盛家人都在這裡候著了。
顧景舟放慢了腳步,進了大廳,盛家長子,也是如今盛興泰的大掌櫃盛萬和,立即笑臉迎了出來。
“少帥,您能蒞臨我們盛家,是我們無上的光榮,還請上坐。”
盛萬和說著,忙的側過身就請顧景舟上坐,可顧景舟沒給他這個臉。
顧景舟陰鷙的看了一眼盛萬和,又在其餘盛家人臉上掃了一圈兒,不期然在最後面看見了一張怯生生的臉龐。
那是個姑娘,那張臉,熒白如玉,就算是落在人後埋在人堆裡,也散發著點點珍珠一般的光澤,叫她脫穎而出。
更妙的是,她有一雙清澈的眼眸,那雙眼睛裡藏了一灣清晨的湖水,還瀰漫著清晨的薄霧。
她應當是純潔的,天真的,或許還對這個世界保留著十足的善意和嚮往。
也不知為何,顧景舟心裡忽然就動了動。
也許是頭疼,也許是對宋氏的厭惡,叫他想撕碎這姑娘臉上的天真,想要將她那雙眸子染上顏色。
所有人都看到了,顧景舟不說話,目光長久的放在盛長凝的身上,不知何意。
站在最前邊的盛長玲怨毒的看一眼盛長凝,咬了咬唇,賤丫頭,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勾引男人,等顧少帥走了,看她怎麼收拾她!
顧景舟的眼神,終於從盛長凝的身上移開。
他不耐煩的問,“哪個是盛長凝?”
所有人一驚,都看向剛才那個姑娘,盛長凝耳朵邊好似有人敲鼓,震的她頭暈。
盛長凝握了握拳頭,從人群中走出來,道一句“我是盛長凝。”
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錯覺,顧景舟的眼睛裡,好似閃過一抹興味。
顧景舟揚了揚手裡的皮帶,立即有衛兵上前來抓住盛長凝要帶走,盛長凝和盛萬和的聲音頓時同時響起。
“不知我犯了何罪,少帥為何要抓我!”
“少帥,不知我這侄女兒犯了什麼罪,要驚動少帥親自上門抓人。”
盛萬和剛說完話,顧景舟猛地回頭,刀子一樣的眼神落在盛萬和的身上,刮的他麵皮兒生疼。
盛萬和心裡便叫苦連天。
他也不想管,可現如今他是盛家家主,他要是不說一句話就叫顧景舟把盛長凝帶走,與他名聲有礙。
盛萬和眼眸裡露出驚懼之色,可還是打算硬著頭皮開口。
沒想到這當口,他的女兒盛長玲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鄙夷道,“還能是什麼事,肯定是和顧家姐夫的事有關!”
“我就說她們姐妹在背後咕咕叨叨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陰謀,如今顧家姐夫深陷漩渦,這事一定和四妹脫不了關係!!”
盛長玲一面說,一面嬌聲看向顧景舟,“少帥,您可要明察秋毫,這事和我們盛家無關,是那丫頭一手策劃的,您可千萬不要輕縱了她!”
頓了頓,盛長鈴一臉鄙夷的看向盛長凝,“阿凝,你這事也做得太過分了。你這當小姨子的,摻和姐姐姐夫房中事,攛掇自己姐姐和姐夫離婚,破壞自己姐姐的好姻緣,你小小年紀,如何這樣惡毒?難不成,是你這當小姨子的看中了姐夫,欲取而代之?”
盛萬和沒想到女兒會這麼說,大喝一聲“長玲”,滿面怒火,下意識又看向顧景舟。
盛長玲被父親訓斥,滿心不服,轉頭看向人堆裡的一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