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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卿宛當即上路,前往榮成臻涼說的大翼北境火炎焱燚。
一路向北,天氣漸漸涼了起來,那些悶熱煩躁隨著蟬鳴蛙叫一齊丟於身後。
火炎焱燚境內卻不同於其名字那麼炙熱,反倒是天明氣清,紅楓在古道旁潸然飄落,晚秋風光盡顯媚態,萬里晴空白雲舒捲,偶有南去的鳥兒在空中排出整齊的隊形,劃過天際是一派祥和。
竺卿宛按著榮成臻涼的話一路疾馳至火炎焱燚天華城,那便是傅家的所在。
天華傅家,在大翼國大有名氣,不只是為在皇北境至高無上的地位,還因傅家之人頗有文采,引得大翼國文人騷客慕名而來。
在天華城便是這氣氛更為明顯。最繁華的的雙定街,隨處可見的店鋪大多是字畫、篆章、音律。
飛簷畫角的小樓酒家都是文人為賦新詞強說愁,那捲軸所呈的筆墨,有名家大作,但大多數是偶有三腳貓文筆的公子哥不通文墨聱牙詰曲之作。
偏又有些自負清高的,數筆描來輕薄之至。
竺卿宛吐了吐舌,找了家雙定街的小酒樓小坐片刻。
“把酒問天天不語,醉裡看花花滿樓,夢中不知春光短,天地故悠悠。”
“好!”
有人喝彩,有人鄙夷,竺卿宛看去,竟是這酒樓窗邊雅座聚了不少青年才俊吟詩作畫,大有從文中指點江山之意。
“夢相思,醒相思,思情秋風才初起,傷心人不知!”
有搖著摺扇的粉面小生忽做婉約狀吟起,惹來一種笑聲。
“明兄這是思起誰了?誰家姑娘入了明兄法眼?”
“小弟昨日聽說明兄與那香玉樓的玉無瑕姑娘往來甚密,不會是想著玉姑娘吧?”
“那玉姑娘長得可真是國色天香,也難怪明兄思念至極啊!”
“聽聞玉姑娘彈得一手好琴,明兄何時帶兄弟們見識一番?”
“……”
那被稱為明兄的毫無羞愧之感,連連答應,引得一種鬨笑。
竺卿宛勾勾唇角,這般水平,簡直是有愧於文人一說。
“浩浩兮平沙無垠,黯黯兮風悲慘悴,凜凜兮霜晨露晚,簌簌兮天陰鬼泣。衰草扈兮低簷,瓦礫暗兮庭院。日曛徹兮,有如是耶?”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個身著華衣的明媚男子,眼角勾勒盡是春花秋月,蔥白柔荑劃過唇角,卻不知如此潔淨如雪的人如何吟得出這慘淡風月。看起來卻不過是個十七八的男子,臉上還帶著俏皮,卻依然帶著居高臨下的神情。
“好!”
有人拍手稱道,眼中盡是諂媚之姿。竺卿宛一邊冷眼看著,心道這男子絕非火炎焱燚的普通人,在這異世界過了這些年,辨人之術略有長進。況,這等氣質,非常人所能及。
比起那風花雪月的輕薄之色,自是好了許多。難得在這看見個像人的人,竺卿宛不禁感慨許是帥哥美男見得多了,居然毫無感覺,是在有愧於腐女之稱。
“傅三公子今日有此雅興來這清雅居一座,實乃我等的福分,請!”
有好事之徒立馬讓出了位置將這男子迎上主坐,那傅三公子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
竺卿宛眼前一亮,傅家的人!
“兄臺客氣,傅某隻是碰巧路過此地,見各位有次雅興,便湊上來熱鬧一番。”
這男子做了個揖,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明快而不是風度,眼望向四周打量了番,盡顯調皮卻又硬裝沉穩。
“傅三公子真是博學多才,出口便是名篇佳作,在下佩服!”
“客氣客氣!”
這邊眾人紛紛阿於奉承,那邊竺卿宛冷眸一笑。
“什麼名篇佳作,我看那,都是附庸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