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竹屋是如何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一刻出現在半山,下一刻也許在山頂或是山腳。
“現在怎麼辦?”竺卿宛望著堅固的支柱猶豫,顯然從此處向上爬到竹屋的所在不現實,他的每一節都環環相扣,即便他們爬到了竹屋目前所在的位置,也保不準它下一刻出現在哪裡。
傅薄雲抽出匕首,沿著邊緣的支柱爬到洞頂,去砍那鐵絲麻繩。那匕首是寒鐵鑄就,千錘百煉,削鐵如泥,一刀下去,麻繩便斷了,可擰在中間的鐵絲卻依然完整。
竺卿宛看著鐵絲和一節一節的地道,略有所悟。
“匕首給我!”
傅薄雲迅速從頂上躍下,將匕首遞給竺卿宛,“這地道環環相扣,從中間切大概是行不通的,只要斷了一節,其它便也鬆開了,我們向上走一段路,找找中間的缺口。”
綿長的地道,竺卿宛料它無法煉製出這般長長的鐵絲,中間必有焊接,而焊介面一定是這個地道的弱點,只要稍有用力,必能掣住軟肋。
兩人摸索在地道之間,沿途而上,每過十丈便有一個類似動滑輪的齒輪圈在運轉,過了大約三個齒輪圈,竺卿宛停在原地,回頭看去,這一路的鐵絲毫無破綻,這怎麼可能。
聽著“咯噔咯噔”地運轉聲,心中豁然開朗,“走,到下一個齒輪圈!”
竺卿宛爬上洞頂,聚精會神地觀察著齒輪圈,每一個細小的齒輪中間掐著一條細鐵絲,而每一條細鐵絲中間,都有一個焊介面!
竺卿宛揮著匕首,小心地切動鐵絲,齒輪圈轉動太快,她只能在每一次轉動中迅速地劃下一刀,“咯咯”,齒輪圈飛速運轉,“啪”,一條鐵絲斷裂。
撐住身體,她開始切割第二條鐵絲,能將地道鑄得如此堅固,令她打心眼佩服,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看到這細小的微弱。
“啪啪啪”!這一組滑輪上的鐵絲逐個斷裂,直至最後一條。
“嘎嘣”!一個滑輪圈從頂上掉了下來,在地上彈了幾下,躺平。
地道中雜亂長久地迴響著斷裂聲、拉扯聲、落擊聲、木屐鋼鐵繩索夾雜的崩塌聲,煙塵四起將地道密密包圍,驚醒了正在做夢的小黑。
小黑眯著朦朧的雙眼,睡意被案發現場掃的一乾二淨,用幾近驚悚的眼神望著竺卿宛,你們破壞了老頭子半輩子的心血啊!
拆遷工程完成異常順利,二人目瞪口呆地站著,對於自己破壞了一座完美的構架絲毫沒有半點愧疚,內心強大的某人撫慰了懷中的小黑大爺,便踏上了逮捕白楓先生的征程。白楓先生此刻正正坐在床沿上,扼腕嘆息自己的引以為豪的地道就這麼被糟蹋了,老頭子氣血逆流,眼前一黑,癱倒在床上。
控制住機關執行的竺卿宛興致高漲,與傅薄雲輕功前往地道的高處,那竹屋現在以如臨近屋簷邊緣的雨滴,往前一步是粉身碎骨,往後一步則是拆遷二人一狗組。
竹屋的燈徹夜不滅,彷佛在等待某些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又如千軍萬馬中執劍而立馬革裹屍的將軍,只寂靜地搖晃,燭火微滅,等待既白東方露染黎明,等待蒼翠青山凝重萬里,等待已知未知,清遠如隱世仙人,超然渺遠,白楓先生坐到書架一邊,取下一本厚重泛黃的典籍,閉上眼,深藏功與名,冥思。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
“吱呀”,竹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道黑黝黝的嬌小的身影“刺溜”鑽進門縫,在屋內賊兮兮地張望了一會,敏捷地跳上書桌,看著入定的白楓先生,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用帶著唾液澱粉酶的小舌頭在白楓先生臉上舔了個遍,一滴口水順著他的鬍子滴在灰色的布袍上。
白楓先生被電擊了般睜開眼跳了起來,用袖子擦拭著自己的臉,“你你你,你這隻吃裡扒外的黑狗,你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