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家的關係,斷沒有當做不知的道理。”
管家想了想點頭並未反對,道:“那老奴這就遣人去知會鄭夫人。”說著揮手讓一個小廝進去通稟,同時叫來一個粗使婆子交代道:“如今府中忙亂,你且領著芝蘭縣主的馬車去垂花門。切莫讓人衝撞了。”
那婆子領著景芝的馬車從側門往裡進了府不提,鄭夫人得了信兒也是急急忙忙的迎了出來。
鄭夫人雙眼也是紅紅的,一見著景芝便上前握住她的手,不住地道:“你有心了,這府中如今亂作一團,實在是……夫人哪兒有箐兒照料著,這後院兒我也能幫著支應,雖然名不正言不順的,可如今也顧不得了,只是……”
說到這兒,鄭夫人扭頭擦了擦眼角,剩下的話並沒有說下去,只勉強笑道:“你去夫人哪兒坐坐吧,想必這會兒也已經醒了。”
景芝也沒遇見過這樣的陣仗,微微搖了搖頭,小聲兒地問道:“我們兩家的關係,哪裡須得那般客氣?我哥哥也……”
說到“哥哥“二字,景芝也紅了眼眶,心下擔憂不已,卻是立時轉了話鋒問道:“靈堂可佈置好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儘管吩咐便是。”
鄭夫人自然不會吩咐景芝什麼,不說景芝的身份,只說這樣的事兒,景芝這樣的女孩兒到底也幫不上什麼,只勉強安慰道:“你也不用擔心,白幔、罩布、絹花、輓聯、挽幛等物還在準備,也是匆忙了,從未想到過這一天會……”
鄭夫人再次按了按眼角,才接著道:“靈堂雖然還要一會兒才能佈置出來,但位置已經選好,大管家已經親自去僧道前來做法事,往各府報喪的人也已經遣了出去。”
景芝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壓著聲兒,不安地問道:“箐兒她,還好嗎?”
一提起女兒,鄭夫人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嘩嘩地往下掉,之前強撐著的鎮定哪裡還繃得住?只聽她哽咽道:“我,一會子你幫我勸勸她吧?她自幼多跟著她姑姑身邊兒,如今她姑姑又是這幅模樣,她哪裡就能好了?如今正守在她姑姑床前……”
聽鄭夫人說鄭箐兒此時守在安陽伯夫人床前,景芝也是嘆了口氣,卻是不好多說什麼,只寬慰道:“您也別太難過,這樣的事兒擱誰身上也是難過的,等夫人跟世子好起來也就好了。”
鄭夫人還能說什麼?她如今最擔心的,不就是顧遠也不好了嗎?可這話她卻不能說,也不敢說!
景芝隨著錢嬤嬤去到安陽伯夫人正院兒時,遠遠地便聽見,院兒內哭聲震天,想來安陽伯夫人果然是醒了過來,景芝嘆了口氣,疾步走了進去。
見景芝到來,鄭箐兒愣了一下卻沒有迎過來,只一邊兒忙著替姑母,安陽伯夫人換上素淨的衣裳,一邊兒回頭用沙啞的嗓音招呼道:“芝姐兒怎地這會子就過來了?實在是……”說著一串串兒的眼淚便順著柔美的臉頰往下掉。
而安陽伯夫人則如同木偶一般,任由著鄭箐兒並兩個大丫鬟收拾打理,對景芝的到了竟像是毫無所知……
替安陽伯夫人換好衣裳與髮飾,扶著她在臨窗大炕上坐了下來,鄭箐兒才低低地解釋道:“表哥仍在昏迷中,如今是高燒不退,雙腿多出化膿,好幾處致命傷雖止了血,卻紅腫得厲害,太醫說,只能……”
鄭箐兒捂了嘴,不住地做著深呼吸,卻是止不住眼淚往下掉,好半晌才嘆息道:“我也沒功夫招待你,夫人這樣兒你也瞧見了,裡裡外外的全靠母親與幾個管事嬤嬤在支應打理,表哥又是這般情形,父親與哥哥也不知何時才能趕回來。”
景芝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此時此刻安慰的話,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好半晌只點頭道:“你也不用管我,我就是來看看你,和夫人,一會子便回去,晚點再來祭拜伯父。”
說到這兒,景芝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