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
是因為變成了孕婦,所以才會一天到晚胡思亂想嗎?常常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一會見喜一會兒憂的,把自己都快煩死了。
莫尋有點意興闌珊的撩裙坐在大門的門坎上,雙手託著腮,瞧著那些停在門邊的轎啊馬的,幾匹馬兒見到穿紅衣的她還對她噴了幾口氣,馬蹄有點不安的踏啊踢地。
嘖,真是夠了……
“你們又不是鬥牛,做什麼看見穿紅衣的我就亂蹭亂動的?”莫尋看了好笑,伸腳佯裝朝牠們踢了踢。“去去去,別礙我眼,我正煩著呢,聽見沒?”
何晉在一旁見狀,問:“要不要我把牠們帶到另一頭去?”
莫尋抬起頭來瞧了他一眼,笑道:“別忙了,你也累了一天,要不是今兒個有太多貴賓來,怕出了什麼麻煩,也不必讓你在這兒守門,明天讓你休假吧。”
“小的不必休假。”
“就算你無家可回,也得排休的,去逛逛大街或是找找姑娘什麼的,總得讓自己休息一下,嗯?”
“小姐……”
“好啦,不必再說了,就這麼定了。”莫尋起身,打算回酒樓裡去,卻覺得一陣暈眩襲來,整個人就往一旁倒去——
何晉趕緊伸手抱住了她。“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別擔心。”莫尋搖搖頭,想從他懷裡起身卻沒力氣,覺得黑黑的天空都在轉,只好緊緊攀住他的手臂。
“你這是在幹什麼?”踏著月色而來、輕搖摺扇的赫連麒,輕輕柔柔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聞聲,莫尋的身子微微一震,回眸,竟見著她盼了許久的夫君。
當日,她走得甚是瀟灑,還說以後不准他再碰她,他也跟她比瀟灑的放開手,數月來都對她不聞不問……
但,他終是來了,不是真的對她毫無關心,想到此,莫尋的鼻頭一陣酸意龔來,眼眶瞬間刺痛不已。
一滴淚不期然地落了下來,她趕緊回身低下頭伸手抹去。
“小姐,你真的沒事吧?”何晉看到她在哭,眼睛紅紅,不想搭理正站在前面看著他們的赫連麒,低頭輕聲問:“我幫你找大夫過來?”
聲音雖小,一旁的赫連麒還是聽見了,眉微蹙,移身過來,長手一伸把她從何晉懷中輕扯入懷,伸手便去把她的脈——
莫尋乖乖的沒亂動,因為頭暈腳輕地,實在沒力氣跟這男人鬧脾氣,索性就這樣枕在他懷中,感受一下這男人溫柔的臂彎。
“你最近都沒吃飯嗎?有孕在身,氣血易不足,太過疲累身子就會受不了,你——”赫連麒低眸還想數落她幾句,卻見她貓似的安靜,微合著眼偎在他胸口上的模樣,驀地噤聲不語了。
看來,她真的很不舒服,才會乖巧的偎在他這個數月未見的“夫君”懷裡而沒有“張牙舞爪”。
想也沒想,赫連麒攔腰抱起她,便往酒樓內走去。
她伸手圈住他的頸,意外他會這樣對她,心裡頭有點嬌羞也有點喜悅,在此時此刻,她也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他很是想念。
下意識地,她朝他懷中偎緊了些,如果可以,她真想緊緊緊緊地擁抱他,告訴他——她想念他。
何晉不放心的跟在兩人身後。
本想替第一次前來酒樓的赫連麒指引一下方向,卻見他熟門熟路的,簡直可以說是準確無誤的找到朗明月的閨房,踢門而入。
他皺起眉,沒有再跟進去。不管怎麼說,赫連麒是小姐的丈夫,小姐盼了他一天,他能來,小姐的身子應該很快便能好些了吧?但,為什麼赫連麒像是對酒樓裡的方位一點都不陌生?難道,他之前偷偷進來過這裡?
想著,何晉緩緩轉過身要離開,卻遇見腳步急匆匆的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