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曾經流掉了屬於她蘇瑞和他白水心的孩子,他白水心當她蘇瑞無能軟弱,卻不知道她一直在暗處注意著他。在他安睡的夜晚,她會悄然去後山奠基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當時的她不怨他,怨的只是自己的無能,無法讓他喜歡上自己。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她和白水心始終是連貌似神合都做不到。現在想想,或許不是她無能,而是一旦一個人心裡藏了一個人之後,就算她再怎麼努力,白水心也不會感動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的萬分好也比不過那個人的千分之一好。她一直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惜那個人倒是個膽小鬼,一直到她死都未曾見到那個人是誰,只知道那個人被封為千絕爵。她連死也死不瞑目!她一直想不明白,白水心啊,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為何,當初還要答應我的求親,還要嫁於我,當我蘇瑞的夫郎呢?
她瞧著他,臉上始終帶著溫和而寵溺的笑。向著門口走出去。今晚按照慣例,她是不能留在這個房間內的。回門後的第一個晚上白水心不知為何總是非常抗拒她留在這個屋內的。
她的右手還殘留著白水心肌膚的餘溫,在拐彎處從袖口拿出條絲巾用力抹去手上剛才沾到白水心肌膚的痕跡。
“小姐。”
走廊上迎面走來一個僕人。蘇瑞沒看清楚,習慣性小聲喊了一聲“蘇末”,卻在話剛喊出口立刻停住。她搖了頭,想到蘇末,手指緊緊握著,心情十分煩躁。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蘇末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前世習慣了欺負蘇末,習慣蘇末的任勞任怨,讓她好好對待蘇末,對她蘇瑞來說卻是個極大的挑戰,就像眼前有一條蜿蜒到遠方的河,她茫然地前行著,對著日後卻是一無所知。
此時此刻她萬分需要一個可以逃避的地方,她快步向著一個方向前進。在踏入那院子前停住腳步猶豫。她該對他說什麼呢?在府前,見到白水心,卻將師瑜謹他推給別人,現在一有了煩心之事,想到有他的用處就來,這是不是太小人作風了?
正當她在院前躊躇不前,院內卻傳來聲音。她聽到童子在說話。
“公子,你又站在這裡吹風了,進屋去等吧。今晚白主夫又回府了,小姐她可能在主夫那過夜了。”
“沒關係。有可能她會過來的,昨晚不就是過來看我了麼?莫兒,你看看我的發誓亂了麼?衣服這樣穿好看麼?不知道她喜歡這種顏色不?會不會看起來很不襯我啊?”那個熟悉的嗓音帶著輕微的沙啞,在夜晚的冷風中顯得特別得溫軟。蘇瑞心一顫,連忙步入後院。
她看到師瑜謹被風吹得發紅帶著蒼白的臉,聽著他垂著眸子,帶著隱隱的期盼的話。
“莫兒,我爹爹沒教我什麼,何況男子無才便是德,我也沒讀多少書。但是在我入蘇府之前,我爹爹有時會無意提到那句話,他說士為知己者死,汝為悅己者容,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爹爹經常唸叨完這話便將自己打扮得很好看去見我娘,我慢慢明白這話的意思。只要你有想愛的人,你就想為她打扮自己,想讓她看到完美的自己。也許,今晚她看不到,但是明晚呢,再或者以後呢,總有一天她還是看得到我今天這個樣子的。”
她慢慢念著“汝為及悅者容”,慢慢走進他,在師瑜謹面前停了下來。今夜的師瑜謹很美,與白水心適合的白色相比,師瑜謹更適合蓼藍,淡淡的,卻像水一樣在無意間流入人的內心。師瑜謹眉眼間無粉黛,卻在脈脈雙眸間隱約帶著天生的媚色,越看越美,越扣人心絃。
“妻主,你來了麼?”師瑜謹雙目微睜又很快笑成月牙,雙手輕輕握住她放置在袖肩的左手。蘇瑞默默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沒說什麼。師瑜謹剛開始帶著試探握著她一隻手,見她這樣預設他的無禮,似乎很高興,一隻手又悄悄伸入蘇瑞的衣袖裡,冰冷的手牽住她溫暖的手。又抬頭,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