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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講的是地主子女的遭遇,當時我寫的東西很文藝,還有主題呢!”

“那篇稿有沒有存下來?”我問。

“剪了下來,不知道經過多少年,找出來時已被蟑螂咬得支離破碎,真陰功。”

“我替你去找找看,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裡面也許會有。我在做十三妹的資料收集時,也在那裡找到的,你記得是哪一年的事嗎?”

“一九五七年,###月之間。”倪匡兄說。

“後來呢?”

“後來寫雜文稿,投到《真相》。”

“一投就被用嗎?”

倪匡兄大笑:“說也奇怪,一生人投稿,真的沒被人退過。”

“雜文的稿費呢?”

“沒有稿費。他們說報館小,付不出錢,我說沒所謂,反正閒著。投得多了,他們問我有什麼事做?我說沒事呀,那麼就叫我到報館去當幫手。”

“工資給的吧?”

“一百三十塊一個月,分兩期,每期六十五,我又笑了三天。社長叫陸海安,很年輕,才三十多歲。當時報紙上還有一個叫司馬翎的人寫武俠小說,一天兩千多字,寫了一半斷了稿。陸海安問我怎麼辦?我說由我來寫好了,幫他續了一個星期的稿,後來他又寫回。寫一下,他老兄乾脆不寫了,陸海安叫我寫,我就寫完那篇小說,反正看得多了,就會寫。那是一九五九年的事。”

“寫武俠小說也算在工資裡面的嗎?”

“不,不,已有三塊錢一千字,一個月另外有一百八十塊收入,又再笑了三天。我什麼都寫,連影評也寫。”倪匡兄說。

“又笑了?”

“不,不。影評是不拿錢的,寫著玩罷了。那時候張徹也寫影評,在《新生晚報》。他的影評可是怪了,不評電影,只評其他人的影評,像是個皇上皇。我說這部電影好看,他說我講得不對,兩人對罵起來,做了朋友。”

“和《明報》的淵源呢?”

“張徹介紹了董千里給我,都是上海人,談得來, 他當時編的《武俠與歷史》,也是《明報》出版的,我就開始在那裡寫武俠小說。”

“用什麼筆名?”

“叫嶽川。”倪匡兄說。

“第一篇的名字記得嗎?”

“短篇不記得,長的叫《和尚搶書》,寫一大群和尚去搶一本經書。”

“有沒有存稿?”

“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

我說:“我把這些線索記下來,萬一讀者之間有人剪下,看到了也許會寄給你。”

“談到舊稿,就像老友重逢,很有趣的。”倪匡兄說。

“還在什麼地盤寫稿?”

“那是寫作最旺盛的時期,什麼都寫,《大公報》上討論一本小說,我也參加一份,投稿批評,結果也登了出來,雖然也沒稿費。”

“聽說你在《工商日報》上也有個專欄?”

“對對,每天一篇,一千字,有八塊錢賺。”

“那時的八塊有什麼用?”

“哼哈,八塊可是不得了了,和李果珍拍拖時,三塊錢看電影,吃五塊錢的飯,還有四個和菜呢,所以那個專欄叫做《生飯集》。”

“生飯?”

“是呀,寫寫幾個字,飯就生出來了,不叫生飯叫什麼?還有另外一個意思,上海人罵人,說你是吃了生米飯?我的專欄每天都在罵人,這個欄名用得恰到好處,哈哈哈哈。”

第一桶金(1)

“你正式的一份長工,是在《明報》,我們就從《明報》談起,你是怎麼認識金庸先生的?”我問。

倪匡兄說:“我在《武俠與歷史》的文章愈寫愈多,中篇長篇都有,在《明報》成立第二週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