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梅花有好些都落了下來,樹上掛著雪,地上落著花。吹來的風雖然冷,但卻夾雜著陣陣花香,令人十分陶醉。
沈如蕙與劉晴走在隊尾。
“你不用去夫人那裡侍疾嗎?”沈如蕙問。
“昨天晚上去了,卻不小心打碎了茶碗,惹得母親不高興,大嫂便讓我不必過去了。”劉晴毫無情緒地道。
沈如蕙嘆息,蘇氏這個母親當的真是讓人不可理解,多好的女兒,怎麼就是看不上呢。沈如蕙明顯感覺到,劉晴與自己前世認識的已大不同。也許是沈少清給她的勇氣,或是別的原因,劉晴再提起蘇氏時,不再象前世那樣小心無措和緊張,而更多的是漠然,好像在說一個只是認識的人而已。
“那昨天是我大姐姐侍的疾?”
“原本,母親是要留著大嫂的,還是父親去說,大嫂今天要代她招待各府貴眷,怎麼能不好好休息。父親還說,家裡下人婆子一大堆,平日裡養著不就是讓她們侍候主子的。叫母親由她們照顧就可以,叫大嫂好好忙府裡的事,沒什麼事也不要去請安了,免得把病氣過給兩個侄子就不好了。”
沈如蕙強忍著想笑的衝動,這劉侯爺還真是這樣性格的人,他若不是想管的事,觸到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懶得看。可若是叫他不高興或是盯上的事,他便會時時看著,直到他不感興趣或是滿意為止。看樣,沈少清的話起了很大作用,蘇氏以後的日子怕是沒有那樣快活了。最起碼,她在劉家後院不再是隻手遮天了。
“這梅林好大呀,怎麼不建個屋子或是亭子什麼的,走累的時候叫人歇歇腳?”沈如蕙一邊張望,一邊裝作不經意地道。
“有呀,就在前面靠近姚姨娘院子的外側。有一個草廬,只是太小,我倒是去過一次,裡面只得一張小床,鋪的全是草,髒得很。”
沈如蕙很是吃驚,原來這個草廬劉晴都知道,可是前世自己怎麼就沒聽說過呢?看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難不成,姚氏與自己說的是假的?或是那個草廬是後來被利用起來的,現在還只單純是個草廬?
“既然那麼小,又沒得人打理,做什麼建它?”沈如蕙接著問。
“還不是姚姨娘,建那草廬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聽說是姚姨娘想建,大哥便叫人給搭的架子,其餘的都是她自己弄的。因為這個,大嫂有些生氣,建好這個草廬後,便不再往這梅林裡來。”
劉晴說到這裡,全是對沈少清的心疼。
“她自己?你是說姚姨娘,她怎麼可能自己建成?”
“我的意思是,她沒叫別人插手,平日裡有時間便帶著自己的下人去弄一弄。有時大哥得了空閒也會來幫忙,她還因著這件事,在大嫂面前賣弄過,說這叫‘情趣’”。劉晴說到這裡有些忿忿。
沈如蕙暗暗點頭,姚氏巴巴地建這麼一個地兒,一定會利用起來的。那姚家和她那個便宜兒子可是要花錢的。可錢從哪裡來,自然是劉家的。劉家的錢如何變成的姚家的,自然不會光明正大的。
前世她就知道,蘇氏在侯府內院一手遮天,那是因為劉侯爺不願多管多問。而蘇氏的用度也都是劉侯爺每季由外院管事送來的。劉家外頭所有的收入,侯爺從來不讓蘇氏經手。
聽說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這樣,蘇氏管著田產、鋪子等賬目。就是因為蘇氏一直與侯爺沒個好臉,加之與姚氏的娘來往過密,尤其是自己生了劉晴差點搭上命去,且還是個女兒之後更甚。而蘇氏把姚氏的弟弟姚遠都快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了,倒把侯府嫡小姐扔到一邊,這讓侯爺十分不滿。
而且那幾年,府裡的賬總是出問題,大大小小的開銷很多,著人去查,發現好多都與姚家有關。侯爺生氣了,他那固執的性格,要麼事事不關心,要麼事事都嚴摳,於是從那之後,蘇氏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