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可是你們自己說不要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想拿死人來壓我,門都沒有!”
“大過年的!說什麼呢!”許父喝了句,不想在這個大日子上吵,“先進屋把年過了,以後的事情再說。”
楊氏還想再說,被許父一個狠厲的眼神就瞪了回去。
一大家子剛要進屋,許二叔一家子在這個時候來了。
李氏雖然穿的不是綾羅綢緞,可在靈浦村裡,已經算是體面的了,穿著玫粉色的襦裙,外罩一件淡色襖子。臉上淡淡的抹著胭脂水粉,油光滿面的笑著,見需屋中另有人,也愣了。
看清來人後,李氏虛笑一聲:“四弟和弟媳也來了。”
“四弟,真的是你?咱們多少年沒見了。”許二叔激動的撲了過去,一手打在許老四的肩膀上。
賀瀾費勁的掏了掏耳朵,聽著兄弟倆敘了會舊,才進了屋,開始祭拜儀式。
輪到許老四一家的時候。他跪在配位前。哭天搶地的哭訴一番。最後又感謝許父,說什麼兄弟情的大話,將許父和楊氏後面趕人的打算都頂的不知道怎麼說。
楊氏氣的直咬牙,她硬憋著怒火。大過年的,她也不能吵。
一番折騰才完了。
寄人籬下,許勝媳婦王氏笑著對楊氏道:“大伯孃,有啥事儘管交待,俺去做。”
白來的苦工不用白不用,楊氏正好洩洩火,小楊氏手受著傷,也幹不了活,她將王氏領到灶房仔仔細細的吩咐著。上大做飯熬湯,下至打掃擦洗。
可算王氏是個老實憨厚的人,幹起活來一點也不含糊,就是楊氏想挑毛病也挑不上,再看許勝。不用吩咐,就自己在院子找活幹了。
看著這兩個苦勞力,楊氏想了想,讓他們一家子留下也不是不成,打定主意,就美滋滋的回正房了。
姚氏之前吃過楊氏的虧,不敢怎麼動,安分的站在李氏身後,李氏擺擺手,便打發幾個媳婦出去嘮嗑。
老二叔家的媳婦坐在許元的屋裡的土炕上,逗弄著孩子們。幾個媳婦聚在一起,東一句西一句,無非是說一些家常瑣事。
賀瀾隨便應承了幾句,挑空將小楊氏攔下,小聲問:“嫂,胳膊怎麼樣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又安什麼壞心眼呢。”提到痛處,楊氏心裡就不好受,冷不丁的嗆道。
“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就關心嫂,都分了家了,我還貪圖你什麼,你說對吧。”賀瀾親熱的攙扶起小楊氏,柔聲說著,扶著小楊氏到一邊坐下,繼續說:“真是奇了怪,娘待你那麼好,咋就會失手呢?”
不是他們姑侄倆的感情好,一致對外嗎?賀瀾就要看看她們的感情究竟值幾斤幾兩!
小楊氏心裡瞎嘀咕了會,思緒早就亂成一團了,她扯出了笑容來,“人總是有失手的事情,這哪能說得準,罷了罷了,反正胳膊已經成了這樣,多想也無異。”
“也是,反正大嫂心寬不瞎想就成,我做小輩的又能說什麼呢,只是娘也沒請大夫來瞧瞧,往後定是要留疤的,哎。”賀瀾惋惜的嘆了一聲,心想這小楊氏倒也是能沉的住氣,受了這麼大委屈,就更沒事人一樣,難不成是心是鐵打的,沒知覺?
打火趁熱,見小楊氏不說話,她又道:“娘向來是疼小叔的,這個嫂子應該清楚,況且他還沒娶媳婦呢,以後怎麼分家,就不知道了……”賀瀾輕拍了下小楊氏的手背:“呀,不多說了,我還得做飯去呢,我可沒有五文錢給娘。”
賀瀾說的是正話,她進了灶房,許勝媳婦王氏正趴在地上添火,燻了一臉的黑灰,她挪了挪屁股:“嫂子,俺能幹好,你不用忙。”
“你在這站著幹啥!”楊氏使勁將賀瀾揪開,滿意的看著屋內的王氏,“快些做,眼看就到午時了,還不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