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話到底標不標準,他飛快地拉開了黑色揹包的鏈子,從中隨便摸出一疊來飛快地散開看著票號。
不是正反兩張鈔票中間白紙,不連號,有水印。
他將揹包拉上,一言不發地背在身上,掉頭往外表走去。
老鼠眼睛的男人在後面慢悠悠說:“出了這道門,就和我們賭場無關了……”
陸國兵頓也不頓,直接走進了兌換臺前那扇半掩著的門裡。
半掩著的門之後是另外一個冗長和黑暗的甬道。
陸國兵在通道中飛快地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改裝,他將臉上的帽子和圍巾拿掉,把賭場給的黑色大包換成自己的牛皮包,再把自己的鞋子和外套都給換掉,等一切都完成了之後,他走出了同道,飛快地向幾步之外的巷子入口跑去!
今天是陰天。
天空中的雨絲如柳絮一樣紛紛揚揚。
太陽被烏雲遮擋在後邊,整個白天都顯得有點暗,而被各種電線或者違章建造的陽臺和晾在陽臺上的衣服遮擋住天空的小巷子就更加的陰晦。
正是這樣的陰晦與流淌在牆根的汙水,讓入口處的光線顯得更加明顯。
那向一團小小的太陽光,在軸心處向四周迸濺!
陸國兵只差兩步就跑到了入口處!
外頭就是繁華的街道,這短短的數十步距離並沒有人來攔他,他太過小心了,但這也沒有什麼,小心駛得萬年船……總之他已經要成功地進入人群中了,這樣就安全了——
“刺啦”一聲。
陰影突然遮住日光。
一亮黑色的麵包車驀地竄出來停在小巷子的入口,黑色的車輪壓出一道濺射的水性,從車上下來兩個彪形大漢,他們二話不說,用有人那麼大的黑塑膠布往陸國兵頭上一罩,一人扛頭一人扛尾,甚至沒怎麼讓陸國兵掙扎,就把人給拉上了車子!
開啟的車門再次合上,黑色麵包車直接開走了。
“人抓到了,現在怎麼辦?給老大打個電話?”扛著陸國兵上車的大漢問。
車子上的陸國兵一直在掙扎,但剛剛上車的時候,他就被綁住了嘴巴和雙手雙腳,只能像離了水的魚一樣無助地在車子的底座上彈跳。
黑暗之中,車廂內有片刻的寂靜。
很快,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從車廂的最前面、車子的駕駛座上傳來的。
那個人的聲音很平靜。
所以顯得冷酷又殘暴。
“不用,他兒子有多少錢都沒用。老大說了,做掉。”
“讓人看看我們的債也不是那麼好逃的。”
陸國兵的心臟都漏條了一拍。
等等!
等等!——
他在心中大聲吶喊!
我兒子,我兒子有——
“好,我知道了。”
然後。
“砰——”
陸國兵不知道自己先聽見了哪一個聲音。
但哪一個聲音之後,他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陸雲開在美國的機場終於坐上了航班。
又是十來個小時的旅程。
他關掉手機,開始發呆。
空姐送來熱飲和毛毯,陸雲開撥出一口氣,將座椅放下準備補眠。
這個時候陸雲開當然不知道,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之後,回到國內的自己將面臨什麼。
所以當他從飛機上下來,開啟手機發現手機中來自張方的未接電話直接跳到雙位數的時候,他心頭升起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而等他和張方會合,一起到警察局去辨認頭部被毆打得血肉模糊,牙齒掉了、鼻樑塌了、一隻眼睛不見了,稀疏的已經冒出大半白髮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