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卻是覺得好笑,哈哈大笑了起來。
“花匠師傅,你這不是在開我玩笑嗎?誰都知道這裡除了住著個失寵的夫侍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哪個要巴結這個蘇府的主人的人就該去前院候著,還有哪個傻子願意來這。要不是逝世夫人最喜愛的桂花栽種在這裡,蘇府是絕不會僱花匠來這裡的。這裡除了我們和花匠之外就沒人來了。公子……”
童子眉眼漸漸染上絲絲哀愁,眸子望向後院的幾間廢舊的屋子。
“公子為什麼還要傻傻地等著她呢?明知道她心裡只愛著她的正夫,每晚還是在亭子裡擺著書,等著那人有一天會無意間走進來這裡。明明受了寒氣,還硬裝沒事。等了一夜又怎麼樣,人不是還沒來嗎?”
童子低聲笑了,嘆了口氣,走進亭子,將石臺上攤開的書本一本一本慢慢合上,疊成一沓,放進自己的懷裡,再也不理會發愣的蘇瑞,拿著那沓書,便轉身離開這個破舊的亭子。
蘇瑞想跟過去,童子卻回過頭,瞪了她一眼。
“花匠師傅,請你止步。前面便是我家公子所住之處,你修剪完桂花就請離開吧。不然我就叫人了。別以為我家公子失寵了便是誰也可以欺負他!”
蘇瑞停步在那裡,看著童子慢慢離開她的視線,卻是嘆了口氣。雖然她不常來這裡,也很少見到師瑜謹,但是有著前世記憶的她還是記得師瑜謹住在那間屋子。她輕手輕腳跟在童子後面,唯恐被童子發現。
雖然她是師瑜謹的妻主,但是她該死的一點都沒盡到作為師瑜謹妻主的責任。
前世的她為了不讓更多人知道她和師瑜謹這樁親事,在成親時,她除了邀請師瑜謹的雙親來之外便沒有邀請更多人來觀禮。那時候,師瑜謹的雙親也不知什麼緣故沒來,她便順水推舟,把為師府準備的宴席取消了,讓府中的下人自己吃去。
他們的新婚夜便是在這個很少有人經過的後院舉行的。師瑜謹一生只有一次的親事就這樣草草地結束在她手中。
自從洞房花燭夜那晚結束後,她醒來便快速離開那間屋子。她仍記得自己當時離開的心情,完全沒有顧慮到因為她殘暴地洩/欲之後虛弱地睜不開眼,躺在床上的師瑜謹初為人夫的心情。她把他當成厭惡的毒瘤,只想快速遠離他,有多遠就跑多遠。
師瑜謹知道她愛的是誰,也知道她十分討厭他用他們之間的親事做威脅,但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上輩子,她故意不去師府迎親,讓他只能偷偷坐在一隻簡陋的花轎裡,不能光明正大走大街。
沒有成親的嗩吶在吹響,沒有漫天的多彩的花朵在飄灑,沒有浩蕩的隊伍在迎親,一隻簡陋的花轎在小巷子裡轉來轉去,直到夜幕,她命人關上了蘇府的大門,讓花轎偷偷從後門進來。
花轎就放在後門那裡很長時間,直到她蘇府的人吃飽飯足才被抬到偏僻的後院。
沒有爹爹的紅包,沒有來客的敬酒。老舊的屋裡只貼了個喜字就成了他師瑜謹的新房。
她還記得當時披著鳳冠霞帔的他,等不到蘇瑞為他扯掉紅頭巾後毅然動手掀開頭上的絲巾,面容精緻得完全不輸於白水心的他沒有一絲膽怯,堅定地微啟小嘴,告訴她,他答應不告訴別人他正夫的位置,他的一切可以按二房妾室來安排,只要蘇瑞給他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之夜,只要在他告別塵世後,以蘇府蘇瑞的正夫之位能被記載入蘇府,與她蘇瑞死後能真正做一對夫妻就行了。
他的要求不高,但當時的她聽後卻沒有一絲感動,卻是嘲笑他。她用小人之心來揣度君子之腹,她自認為除了白水心不屑她蘇家的財富每個人都是衝著她蘇家的錢財而來。
我只愛你這個人,若是能用錢財換來你的情意,我願意換的。
初次見面時,他便告訴她他的